周勤晗胡塞海喝,吃到呕吐不止,跪在地上痛得起不了身。
卫央走过去,抓起他后背的衣领,猛拍他后背,叫他把吃多的东西吐出来。
周勤晗满脸是泪,一边哭一边吐,“我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东西?”说着还捂着肚子,像是十分难受。
卫央厌恶的把他丢到一边,从刑架上扯下绳子,把周勤晗五花大绑,提出营帐,交给门口的侍卫看着。
卫央去找宋安瑜,宋安瑜换下战甲,套了软甲在身上,卫央跟宋安瑜说了周勤晗已处理妥当,然后自己便去准备。宋安瑜则先去看宋宁瑾。
宋宁瑾在旁人嘴里已经得知了镇北王要以周勤晗换宋承煜之事,宋安瑜这时来,宋宁瑾也知道原因,在宋安瑜没开口之前就说:“哥哥,我一切都好。”
“可你看着,不太好。”宋安瑜说。
宋宁瑾早上起来,看着菱花镜里自己,也心惊了一下。
或许是猜到了父亲的结局,看到了往后的困境,想到了过往种种,所以心伤过度,难以排解罢。
“哥哥忧心什么?我还好好的站在这里,看得见,摸得着。。。”宋宁瑾话头一哽,胸口便传来剧烈的疼痛,她止话勉笑,极力忍耐,“倒是你,昨晚上吓了我一跳。”宋宁瑾心痛的抚摸宋安瑜清瘦的脸颊,“哥哥,你也是血肉之躯,千万保重,就当是为了我吧。”
“我身强力壮,倒是无碍。”宋安瑜摸了她额头,看她脸色苍白如纸,嘱咐木兰道:“煮点热茶。”
“是。”木兰低低应。
“哥哥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宋宁瑾催他走。
宋安瑜确实要走,便嘱咐了木兰一些事情,这时候卫央也来催了,宋安瑜才走。
宋宁瑾送他们几步,刚回头,便一口鲜血喷出,浩歌“哎呀”一声,叫了出来。
宋宁瑾拿绢帕捂住嘴,盖住血迹,出声制止浩歌:“不要声张。”
浩歌急得眼红,忙忙点头,木兰也是赶紧扶着宋宁瑾进帐,让宋宁瑾坐下,急道:“县主,你忧思过度,可不能再这样了。”
宋宁瑾浅浅一笑,放下拭血的绢帕,双眼空空:“我昨晚梦见父亲躺在棺椁之中,我哭的撕心裂肺,醒来后,眼泪是冰凉的。”
木兰浩歌闻言,也默默落泪。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这诗写的真好。”宋宁瑾苦笑。
“殿下,您歇歇吧。”木兰含泪,与浩歌一起将宋宁瑾扶着躺在藤椅上。
二人煮了热乳茶,在厨房寻了番薯一类东西,便压成泥状,做成小饼给宋宁瑾。
宋宁瑾吃了一些,彼时还有些乏力,也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宋安瑜与卫央带领十来位军士,押解周勤晗往碎叶城去,在城外护城河边等镇北王前来。
镇北王只派遣赵炼等人来,卫央眯着眼睛看见赵炼等人是换下了战甲,只不过抬着一个高大的。。。棺椁!
卫央认清那物,第一时间回头,可以感受到宋安瑜身体在发抖,呼吸急促。
卫央这时对周勤晗的恨意达到了顶峰,回过头凶狠的看了一眼周勤晗,而周勤晗却轻松自在,自觉前路光明。
“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卫央在心里说。
周勤晗伸长了脖子望,看见赵炼等人抬来的是棺椁,他也意料之中。
赵炼等渡过护城河而来,那黑色的棺椁便更加刺眼了。
“安瑜世子,可来勘验?”赵炼手中还捧着一个包裹,命人移交给宋安瑜宋安瑜打开一看,是宋承煜出战时所穿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