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维宁摸了摸她的左肩,面色一沉,轻声说:“你左肩膊骨出臼了。我记得咱们在襄阳时候,你就曾遇到同样问题。这次给你接回去之后,你可千万暂时不要用这只手拿重物。”
蓝荆安还昏昏沉沉的,听到左肩膊骨又出臼了,心里更是烦躁。用自己唯一还好用的右手接了谢维宁手里的巾子,自顾自的擦了擦脸。
谢维宁轻笑一下,也不多说,只是帮她将巾子洗干净。然后不顾她的抗议,又给她理了理头发,便出去找人了。一会儿,蓝荆安之前见过的两个黝黑汉子就跟着谢维宁回来了。
其中一个看了看蓝荆安软绵绵的胳膊,无奈的摇摇头,叽里咕噜的和谢维宁说了一通。谢维宁叹了口气,又送了两人出去。
蓝荆安很不喜欢这种全然不知别人在说什么的感觉,赶忙追问谢维宁。谢维宁皱着眉说:“他们二人不会正骨,所以不敢贸然帮你把出臼的地方推回去。只能等老三回来了。”
接着,谢维宁便把他们二人这几日发生的情况给蓝荆安迅速的讲了一遍。
原来当初蓝荆安和谢维宁双双滚下高坡之后,就昏迷在了那里。幸而那里偏僻,兼又天黑,谢承贤的人才没有发现他们。第二日的时候,他们被打猎的达西两兄弟发现,二人很好心的将蓝荆安和谢维宁带回自己的家,算是救了他们的性命。
第三日的饷午,谢维宁率先醒了过来。他的伤势除了右腕和右臂比较严重,其他只是刮擦了一些,并无大碍。达西、达奇两兄弟见他醒了,非常开心。谢维宁听他们讲话,知道他们是白蛮人,并非哀牢最常见的昆夷人,也放下心来。
达西三兄弟住在博南山的最深处,都未娶妻。老大老二以打猎为生,老三则靠采药挣钱。白蛮在哀牢一直不受待见,所以三人的父母才会选择在这深山定居。三兄弟的父母已经去世,现在三兄弟仍生活在一起,平日里与外界接触不多。
白蛮向来相信山神,正好救蓝荆安他们那天,达西两兄弟难得的猎了一只豹子,也正是因为追着豹子的踪迹才找到蓝荆安二人。所以两兄弟都认为救助他们是山神的指示。
达西的三弟达也,在达西兄弟发现蓝荆安他们之前便进山采药了,估计还要一两天才能回来。他是三兄弟中,唯一一个懂点医术的。除了会采药,还会正骨接骨。所以达西二人都在等他回来给蓝荆安治疗。
蓝荆安听谢维宁说完,又问他:“所以你也才醒不久?没有人过来找我们么?”
谢维宁答道:“也就比你早醒一个时辰。目前还没人找过来。我已经和达西兄弟说了,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们在这里。他们二人也答应了。据他们所说,我们现在的位置,要是想走回去博南城的主路上,也要走个两三天。”
“这里在密林深处,又是独此一家。我猜着谢承贤的人应该没那么快能找过来。同样,尹泉要是去搬救兵,没个一两个月也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