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里的湖泊格外的清,大概是把湖里的生物都冻死了。尤其是鱼,没有这些活蹦乱跳的水生物的翻搅,才这么清澈。这种清,不同冷清。水里还有生机,不要命的水草疯狂的杂生在水中,带来一份冬日里额外的绿意。但这不能显出它的价值,像生长在水中的梅花一样,逢冬而醒。这份傲骨才是它在寒水附淤而生的权柄。
湖泊覆上一层厚厚的冰,有的被气泡充斥泛白,像棉,轻触即破。有的则是纯冰,像无形透明的玻璃。透到打下一块来,按入清澈水中会融化似的消失不见。但这还不算是奇特,奇特的是冰块可以让你不放心的踩上去,你只要不是特别重,就可以踩着冰走到湖中央去。不过乐趣与风险并存,是个冒险的行为。
正是化冰回春的日子,不同前几日化冰的冷,也更不比后几日的倒春寒。整个湖面上都是一望无际的一块浮冰,不过这时已经不能踩了。岸边的冰已经被融化了,里面的冰也是薄如蝉翼,轻如棉纸。偶尔经过碰的巧了,还能看见在冰面上走动或者滑行的水鸭。很是机灵,往往百米外见人就逃。可以用手机远距离放大拍摄,但是近观就不要想了。比较好奇的是,一望无际的冰面还没有彻底融化,更没有芦苇和香蒲的生长。即使在岸上也少见小片的草,大都还是枯萎的。它们的藏身地在哪呢?难道它们也会打洞?学人类一样。然后住在自己打的地窖里吗?算是我的妄想了。它们只不过是在这里暂时驻停歇息罢了。
去年春里的时候,我还记得见过茸茸的小水鸭,十分可爱,黄色的雏毛与黑色未长开的雏羽覆盖在小水鸭的身上,站远了看像是一个个的小绒布球。那时候就贪婪的想要带上一只小水鸭回家去。不过万物和谐,自然生长,我又怎么忍心去夺走这冬末初春时节的一缕色彩。再一个好奇的是,岸边还时不时能听见人大声吼叫的声音,我却始终寻不到源头就和朋友开玩笑的戏称他为“春吼”。
在水流大的地方,奔流的水引渡着浮冰,把那些冰的碎块冲到下游的小河去。这时的覆冰变成了流冰。兴许顺着水流冲到公园的湖里去,还会有孩子将它们捞起来,这算是又过了一遍手。
没有流水的悠闲,也没有孩子的贪玩。冬日里的人像浮冰一样,懒懒散散,因为寒冷又不愿动弹,却又不得不动。都有自己的生活,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或许是每个人存在的意义,哪怕是忙碌,奔波。懒散的时间总是有的,但一些事情终要在特定的时间做。做好自己的时间管理大师,给自己定一份规矩,可能会发现自己平时单调无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生活会多出不一样的惊喜。
覆冰覆盖住的是秋的遗憾,冬的喜悦。同时盖住的也是冬的遗憾,春的喜悦。四季如此流转多磨,总有遗憾与喜悦。但它始终阻挡不了季节变更的脚步,就同我们的生活。喜悦和遗憾是常有的,但我们还要看向远处,为了百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