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的生物钟一向很准,多年如此,再困再累也会按时醒来。
今天早上例外了,她比楚许然醒得晚一些,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她眼睛还没睁开,下意识地去摸床头的手机,然后迷迷糊糊地被人按住又亲了一顿。
“唔……”推开楚许然,真的需要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喂!”
“宝宝早上好。”他一点儿都不恼,握着她的手腕笑眼弯弯。
“不许叫……”她还有点没力气,“楚许然……几点了?”
“十点零五。”不让亲,他就开始玩她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摩挲着,从指尖到指根、又从指根到指尖。
她瞬间睁开了眼:“我闹钟没响?我迟到了啊啊啊啊……”
“请假了。”他按住她打算飞快下床的动作,长臂一伸人就又被捞进怀里,“再躺会儿,下午去。”
“楚许然……”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太肆无忌惮了!”
“我错了。”吃饱喝足了,嘴巴就乖了,楚许然好声好气地哄着,“怪我怪我……”
“当然怪你!”沈知又气又恼又困惑,“你昨天不是很晚才回吗……怎么这么有精神?”
“年轻。”他不假思索地说完,忽然又问,“他没我行?”
聊了几句话,沈知也清醒了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昨晚支离破碎的对话。
“你到底在比什么啊?”她不解。
“你就说谁行吧。”他很执着。
“你……”她有点哑口无言了,“我真不记得。”
“你是在委婉地告诉我,他比较行吗?”不愧是小孩的脸,说变就变。
“你行,你行。”她举手投降了。
“你敷衍我。”他撅起嘴。
听这语气,一想到小男孩是第一次,敏感一点儿也正常,她又忍不住心软:“真的。”
“我跟他……很少的……”她有点儿难为情,“而且,我很确定没有一次有昨天晚上那么累……宝宝,你还真是挺不懂怜香惜玉的。”
“我弄疼你了?”他又紧张起来。
“现在问是不是太晚了点!”她恼火地说。
“我错了……”这次态度是真的诚恳了。
“下次让我早点睡。”她拍了拍他的脑袋,“行吗?”
“那我早点回来。”他又来劲了,“下次具体是什么时候?今天还是明天?”
“我要起床了。”她掀开被子跳下床,“你不上班我要去上班。”
“你怎么这么喜欢上班……”小屁孩的起床气还真长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现在还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二专,我有灵感了。而且今天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她充耳不闻,“你也快点起吧,本来时间就不多还在这耽误。你现在不抓紧时间,到时候靖然宝宝走了你又抓瞎了。”
她一边说,一边躲在浴室里换衣服,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还有,以后不要乱叫我宝宝!”
“啊?”他佯装听不清,“叫你什么?”
“宝宝!”她又喊了一声。
“我在。”他没脸没皮地。
她换好衣服了,探了个头出来瞪他:“楚许然!”
“小知,小知。”他嬉皮笑脸地,“小知,不要随便叫……那我什么时候能叫?”
你昨晚在床上叫了多少遍!我不也没拦着你吗!
她说不出口,又缩了回去。这些天一直住在二楼,她的洗漱用品也都慢慢搬到了他的浴室里,看着空荡荡的镜前突然被她自己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突然感觉还挺幸福的。她就这样轻松地闯进了他的秘密基地。
“快点起床啦。”她一边刷牙一边叫他,“还要不要送我上班的?”
“要啦。”他终于起来了,飞奔到浴室拿起另一只蓝色的牙刷,笑嘻嘻地看着她,“再让我叫今天早上最后一次……宝宝早上好!”
电动牙刷的震动声和她恼羞成怒的声音叠加在一起,镜子里和面前都是她素颜朝天也宛如清水芙蓉的模样。
他突然意识到,“家”在他眼前具像化了。
匆匆去公司开完会,下午和晚上沈知都泡在琴房里写歌。
小陶助理和芯姐感叹:“我冬姐真是天才,一专才上几天二专就要来了。”
芯姐作为职场老前辈,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作为粉丝很幸福,作为她助理,我看你还是对接下来的工作强度建立一个牢固的心理准备吧。”
小陶助理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卒。
沈知晚上到家的时候楚许然已经在家里了,眼巴巴地跟个在家苦苦等待主人的小狗似的。一听见门响就跑到门口来了,殷勤得很,还要蹲下来帮沈知换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