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祠堂里面的东西比较齐全,否则还真没办法这么快就完成布置……这张家是真有钱,里面的有些东西可是买都不好买。”
“有钱人么,只买贵的,不买对的,没被坑出血来就是很幸运了。”
“不过我更好奇,到底是谁盯上了王家二姐。”
“这个倒是简单,等处理掉这个妖魔,问问她就是了,你现在得去做准备了……只要我这边有动作,你就立刻下手斩了那条蛇。”
布置好仪轨,此时的短香已经被烧的只剩下一个小头,眼看就要烧完了。
抬头看了一眼短香,聂纭盘腿坐在蒲团上,低声念诵着计都神咒,飞快进入了冥想。
卫沧见状,也快步出了祠堂,顺手合拢木门,向着刘王二人所在的房间走去。
不过他的本体虽然走了,但是将分身留了下来,盯着聂纭的举动。
充斥着香火气息的房间内,线香的烟雾缓缓升起,又慢慢消散在空中,站在一旁阴影中的分身眯起眼睛,躲在阴影中,盯着坐在面前的聂纭。
聂纭伸出一只手,指向代表天地人的蜡烛处,低声念诵道。
“东望建木宫,稽首朝郁仪。太阳洞明景,寥寥何所思。”
听得聂纭的低声念诵,分身的灵炁似乎也被触动,而被她指着的那三根蜡烛上的火焰,忽然腾得一下暴起,然后很快恢复正常,只是颜色转为洁白的白色。
“归命无量光神君,即说咒曰,甘露生起,即出不死长生之药!”
“甘露生者,甘露的成就者,甘露撒播者,甘露神力者,愿普天之下赞叹神君名号者,一切完满成就。”
再次念诵,聂纭这次伸出另一只手,直直指向天空。
腾!
刚才那三根蜡烛再次升腾而起,洁白焰火染上了一层金边,雕刻成少女的蜡烛也燃起了带金边的白色火焰。
从怀里掏出几张符咒,聂纭甩手丢向三根蜡烛。
随着符咒向蜡烛飞去,聂纭的灵炁也是喷薄而出,包裹住符咒。
镀着金边的白色烛火点燃了包裹符咒的灵炁,不过令人惊讶的是,这几张符咒虽然缠绕着火焰,但是丝毫没有被烧毁的迹象。
这是……某种灵火?
卫沧看向那三朵火焰,感受到了绝对不属于普通火焰的灵炁波动。
聂纭起身站到香案前,伸手拿起毛笔,手中灵炁喷涌,配合着砚台里的墨汁,写出了三个大字。
驱!
镇!
封!
做完这一切,聂纭将三张写着大字的宣纸拿起,像刚才一样,用蜡烛上的灵火点燃。
呼!
这一次,原本插在香炉里面的线香却突然极速缩短,很快便燃烧殆尽。
聂纭看也不看,立刻又续上三根香。
“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能诵此咒者,神君神驾常住其顶,日夜拥护,无令怨家而得其便。现世常得安隐,临命终时任运往生。”
“若有外邪者、妖魔者,闻听此咒,速速拜降,以求神君天恩,否则,当受焚身焚体之刑,魂飞魄散之灾。”
诵念完咒文,聂纭没有停止,而是闭上眼睛,又念诵了十遍。
她手里的这三张纸突然起了变化,原本燃烧的灵火像是遇到漩涡一样,迅速被吸收进了字迹之中。
随着灵火的进入,上面的字被灌注了某种力量,好像活过来一般。
将写着封字的纸张抽出,聂纭走到祠堂门前,伸手将这张纸贴了上去。
灵炁从字迹里喷薄而出,像一道无形的门锁,牢牢封锁住整个祠堂
封魔禁界。
直觉告诉卫沧,这就是封魔禁界,但是这个封魔禁界和殿前司的不同,和诸怀的半灵界也不太一样。
前面两者都是既不能出也不能进的完全封闭空间,而这个封魔禁界却是带个单向门的,许进不许出。
此时的线香已经烧到了尽头,马上就要彻底烧完。
另一边的房间里,刘家大姐心中估摸着时间,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栗着。
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应该差不多了吧……
她在心中低语的同时,侧过头,隐晦地望向紫裙的安静少女。
王家二姐现在正捧着“高人”给的一本书看着,加上她长得并不差,颇有几分文静美人的气质。
可越是这样,刘家大姐心中就越是感觉恐惧。
那盘在盆子中的蛇似乎已经从盆子里爬了出来,正在慢慢钻进王家二姐的身体里。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做点什么了!
刘家大姐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立刻将一旁的王家二姐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在王家二姐诧异的目光里,刘家大姐有些结巴地说道。
“二姐,我,我忽然想起来,我找到了一个好东西,你,你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吗?”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挑了挑眉,王家二姐将手中的书合上,用带着几分疑惑的眼神盯着刘家大姐。
“你不能将那个东西拿过来吗?”
“不是,不,是不能,那个东西太重了,我拿不动,只能你跟我去看。”
说到这里,她也没有再解释,一马当先地走向了房间门口。
王家二姐眨眨眼睛,虽然脸上的笑容中依旧带着几分疑惑,但还是选择跟在后面一起出去了。
卫沧看着短香燃尽,便将分身收了回来,同时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皱。
时间已经到了,聂纭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看刘家大姐的了。
不知道这位靠不靠谱……
正这样想着,卫沧看见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立刻将钟山烛火交给分身,让分身潜入房间之中,站在铜盆旁边。
两人走到祠堂门口,刘家大姐深吸了口气,对着身后的女孩说道
“这东西在张家的祠堂里,咱们得进去才能看。”
“大姐,这是张家祠堂,是张家祭祖的地方,咱们这种外人进去……恐怕不合适吧?”
王家二姐有些不解地望着好友,发现她的身体在止不住地颤抖。
“而且我感觉,你现在……很紧张,也很害怕,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害怕,不是害怕,我只是有点紧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