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忙着在给温泛月当头一棒没注意屋里紧张且低压气氛,也没注意幽兰让她闭嘴的神色。
她弯腰行礼道:“对上了,后罩房的丫鬟都翻了一遍自己的行李,其中银耳丢了二两银子,这会正在屋里哭闹,要找温泛月要个说法。”
“哦?”幽兰和温泛月都听出顾楚宇语气中的厌恶,可殷红没在意,以为小侯爷等着看好戏呢。
她继续说着:“银耳的娘前些日子重病就等着二两银子救命。”
上方的顾楚宇呵呵笑出声,那笑声阴沉厉害,仿佛是从地底下渗出来一样,这时殷红察觉出不对劲儿,强忍慌乱看了上头的主子。
顾楚宇威而不怒,脸上虽带着笑却吓人的很,平日里柔和面容变得阴枭起来。
“二两银子能救命?”
瞧出小侯爷压抑怒气,殷红慌乱低下头想着借口,结巴说着:“银耳……给……回去……不少,现在……就差这……这……二两呢。”
他往右边椅把手一靠显出些许不耐烦,并未立马指出殷红的漏洞。
在等待的时候,殷红突然觉得周遭有些冷,她不敢再和顾楚宇对视,而是朝着斜前方的幽兰看了一眼向她求救。
这些下人真的好玩,一个个都把自己当傻子,刚刚温泛月给他好奇的快乐消失殆尽,眼下只剩下对女子之间争斗的厌烦。
“幽兰你说怎么办?”顾楚宇问。
幽兰神色平静回着:“家中母亲生病卧床,自然要在床边尽孝,等会我就结了银耳的工钱,让她回去。”
她死死捏着自己的衣角,心像是被装进冰窟窿,小侯爷从来不管后宅之事,今儿为了温泛月赶走一个小丫鬟。
想到这里,心头越发冷,也越恨温泛月。
这下殷红明白了,小侯爷早就知道她和幽兰的计谋,刚刚不是在看温泛月的好戏,而且她们的!
膝盖一软,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头上的珠钗也掉落在地,清脆的响动让人心头一紧。
外头的寒风从布帘子下方往屋里灌,殷红第一次觉得渗入骨头的凉,她哆嗦说着:“大爷,我……我……只是去……询问而已。“
“恰好就丢了二两银子?”还在装!到这个时候还不承认有勾心斗角的心思。
顾楚宇的耐性已然被耗尽,他看向罪魁祸首幽兰,“回去好好翻翻你的屋子,别丢了两三两就到处嚷嚷,然后惦记下人那点碎银子。”
“要是账本再看不明白,往后你就不用看了!”
幽兰被吓得哆嗦一下,回了一句是。
说完幽兰看着地上一脸坏心眼的殷红,几年前刚买进府的时候,乖巧听话,做事也有章法,这么跟着自己出府到了私宅就成了这般勾心斗角的泼妇模样。
越发看得厌恶!
他不娶妻不纳房就是烦这些莺莺燕燕整日里争风吃醋,因为婚事久未定下,侯府那后母宋氏已经很不待见自己,二弟十九岁到了说亲的时候,可大哥未娶,他先一步谈有违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