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转过来些。”
明亮的房间内,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被褥摩擦声,有人闻言顺从地微微挪动了身躯。
声音的主人像是被对方的乖巧取悦到,喉咙里闷笑两声。
对方微蹵了眉,嗓音带着几分不耐:“快些。”而后抬手,将鸦色的长发拢至一边肩头,白皙的背部便暴露无遗。
只见那薄云般细腻的肌肤被漂亮的肩胛骨撑出优美的弧度,如同展翅欲飞的雪色蝴蝶。但美中不足的是,蝴蝶的左边翅膀上多出了一大片血色,干净的玉就生了瑕疵。
澞雪唇角不悦地下压,手上动作依旧是万分的柔和。
她一只手将阳雪面对面拥入怀中,一只手拿起浸过温水的干净毛巾,点点蹭去伤口边缘的血渍。
——昨晚时间紧迫,只来得及简单处理,现在才算是正式清理包扎。
“为什么非得面对面的?”阳雪闷在她的怀里,声音听不出喜怒。
澞雪动作一顿,继而漫不经心地接上:“那自然是‘绛绡缕薄冰肌莹’,情难自禁,就想占点便宜。”
阳雪看了看自己一头扎进的丰满胸部,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说占谁的便宜。
伤口的面积不大,主要是这一剑捅得深,血渍主要集中在左肩,清理起来倒也方便,澞雪三两下就擦了个干干净净,露出泛白的伤口。
“还好,没有发炎。”如今天气炎热,伤口不及时处理发炎溃烂是常态,像阳雪这样仅仅是被自己的血水泡得有些发白已经是非常理想的状态了。
稍稍观察了下伤口的状态,澞雪心里便有了底。她倾身探向放在前面的药箱,连带着怀里的人也向后弯下了腰。
“小心,可别让伤口沾到被子。”澞雪说着,伸手将人搂得更紧,不需要多用力,就能感受到掌心细软的腰肢和滑嫩的肌肤。
阳雪哪知道对方都在干些什么,她只知道她的脑袋因为对方的动作埋进更深,脸上像是烧了两团火。但她依旧嘴硬:“放心,绝对不会弄脏你的床。”
澞雪拿到药箱直起身,闻言失笑道:“我哪是担心床——忍着点,我要开始消毒了。”
阳雪抬手搭在对方的肩上,将伤口送得更往前些:“那你难不成还是在意我?嘶——”
沾满酒精的棉球甫一接触,原本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就又裂了开来。殷红的血液渗出,明明同样是来自一个人的血,但这次就像是在蝴蝶左翅开出了一朵妖艳靡丽的花。
阳雪攥紧了澞雪的衣服,身体因为疼痛下意识颤抖,背上的蝶跟着颤动蝶翼,翩然欲飞。
澞雪放下沾血的棉球,转手将阳雪垂落在颊侧的发丝撩至而后:“你习惯上药吗?如果你不怎么上药的话我就直接帮你包扎了。”
试探我?
阳雪心中一惊,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你直接包吧。”
澞雪面无表情地俯视怀中人的发旋,嗓音依旧万分温柔:“那怎么行?还是上药吧。”
于是,几分钟后——
澞雪:“这样行吗?会不会疼?”
——指绷带松紧。
阳雪:“不会,可以更用力些。”
——指可以缠得更紧。
澞雪:“不行,你会伤到的。”
——指绷带过紧,伤口不通风导致发炎。
阳雪:“你做就行了。”
——指催促。
但是,好巧不巧,好死不死,某·弟弟搜寻者·亿正好经过,没头没尾地听到了这段炸裂的对话。
于是,零亿的理解中——
“这样行吗?会不会疼?”
——指****
“不会,可以更用力些。”
——指****
“不行,你会伤到的。”
——指准备不足,****
“你做就行了。”
——指催促,但是****
OMG!
这不是恐怖游戏吗?
搞什么!
零亿扶额。
零亿纳闷。
零亿撞墙。
怦!
门开了。
澞雪:“……”
阳雪:“……”
零亿:“……!”
啊,上帝,请宽恕我的罪孽,把我污浊的灵魂带走吧!
谁好人家包扎会有那么让人想入非非的对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