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瑜?
玲珑心思通透,经此人一说仿佛隐隐觉得眼前种种与母后不愿提及的往事搭上了窍。
只是眼下火势已大,再无时间容她细想,看着此人已显然有些激动失控的情绪,赌上了不知价值几何的筹码。
“你助我把地上这些人挪到院外,我便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再放你离开。”
玲珑的黑眸中映着窜天的火舌,她虽有些力气,但肩后受了伤,绝无可能把邱瑾瑜与他那一群人高马大的壮年男子尽数救出火海。
男人定定看着这双眼睛,这才发现恰与他十余年午夜梦回思念入骨之人如出一辙。
“好。”
在那人帮衬之下,终是在整座院子烧成一团火球之前把瘫倒的人都拖了出来。
玲珑累得几近虚脱,炙火之下大汗淋漓,探了探邱瑾瑜的鼻息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匀起了气。
那男人颈上已浮现起青紫的掐痕,帮玲珑搬人的时候一直在咳嗽,可见邱瑾瑜的劲力有多霸道,若不是那花粉药效太过邪门,此人怕是早就死在了他手里。
玲珑掀起眼皮看向他,目光中凌厉未褪。
“解药。”
男人抛过来一个药囊说道:“他们只是吸入了些花粉,毒性不足以致命,只会陷入昏迷,将此囊熏于鼻下,静候几个时辰后便会苏醒,再调理些时日,毒性自会慢慢化解。”
火光打在身边邱瑾瑜的脸上,被他坚挺的鼻峰割据,阴影一面的半张脸毫无生气,玲珑捏着药囊咬了咬唇肉,开口问道。
“若他死了,我便再无处可去,就算追到雪峰山,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男人笑笑:“好。”
玲珑执着药囊给每个人都闻了一会,又摸了摸邱瑾瑜的颈脉,感觉到指下蓬勃有力鼓动,才稍放下了些心。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那项坠是何处来的了吗?”
玲珑站起身与他相视,心中仍在盘算着该不该骗他。
此人能得受魏王密令,交予他离间两国关系的重任,又能让两个族人为他心甘情愿赴死,在月苗族甚至魏王那想必都有些地位。
若是能收为己用,便能成为往后的助益,如此她也不必再把一切都押在邱瑾瑜身上了。
思及此,玲珑决定再赌一次。
“我娘给我的。”
男人闻言更为震惊,垂下视线低声自语。
“不……不对,她只育有一个公子,明明也……莫非她把我的东西给了旁人……”
玲珑看男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所猜又落定几分,再度开口说道。
“你方才问我与阿瑜有何干系,我娘闺名便是婉瑜,不知与你所说的,可是同一人?”
男人如遭雷劈,微张着嘴瞪圆了眼睛定定看向玲珑:“你……”
许是呼吸滞住牵动了颈伤,男人咳嗽了几声,从怀中摸了粒丹丸吞下,顺了口气又急切的追问道。
“阿瑜她并没有女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