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眠的手放在康乐乐的脖子上却迟迟没有用力,因为克制,他的手臂青筋暴起。
康乐乐甚至能感受到叶枫眠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神色冷漠:“这么生气做什么?”
“叶枫眠,你不会喜欢我吧?”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两人间的所有的剑拔弩张与悸动,叶枫眠松开手直起身,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康乐乐,语气轻蔑:“康乐乐,收起你的那些小聪明,你如今不过是孤的阶下囚,孤想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威胁完之后叶枫眠就静静等着康乐乐反驳,结果他等了半天康乐乐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吭声,这可一点儿也不像她的性格。
她就这么在乎萧逸吗!
叶枫眠眸色一暗,他讽刺道:“你现在的眼光真是差的可以,居然连萧逸那种江湖草莽都看的上眼。”
“你住嘴!”康乐乐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叶枫眠眸中暗色翻涌,有种黑云压城的气势。
他嗤笑了一声,话里话外都是对萧逸的贬低:“一个三心四意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在乎的?”
康乐乐恍惚了一下,那些同生共死的回忆如走马灯般闪过,从一开始结伴江湖的相互试探,到徽城城外奋不顾身的纵身一跃,再到天守村默契探案后的互定终身,以及替萧逸解毒时的生死危机……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可面对叶枫眠的质疑她却一件也没有提。
“萧逸没有三心二意,他满心满眼都是我,为了我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这一点,当初在皇城外你不是已经见到了吗?”
“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他萧逸一个人能为你去死,他能做到的,别人也能做到!”
叶枫眠的怒吼淹没在康乐乐冷静的质疑声中:“别人?你说的别人不会是你自己吧?”
叶枫眠一下子卡了壳,他红着眼答非所问:“萧逸或许愿意为了你付出生命,但这并不代表你在他心里就是最重要的那个。”
康乐乐冷眼看他:“如果你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那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你不信?”
叶枫眠被激怒:“既然你不信,那孤就证明给你看!”
“你想做什么?”
见他要走,康乐乐连忙抓住他的手臂。
叶枫眠重重甩开康乐乐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康乐乐从床上下来赤着脚去追,却在门口被宫女拦下。
叶枫眠脚步不停,只有在路过羽枝时稍微放慢了一丝速度:“看好她,出了问题孤拿你是问!”
羽枝死死的钳制住康乐乐,与一旁的宫女太监一起行礼:“恭送陛下。”
康乐乐挣脱不开羽枝的束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枫眠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气急败坏的甩开羽枝的手,将所有宫人全都推出门外:“滚!全都给我滚出去!”
关上门后,康乐乐坐在地上背对着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情绪太过激动,她现在脑袋还一阵阵的发晕。
在地上坐了一阵缓过来后,康乐乐踉跄着起身走到书桌前,她在书桌前沉思许久,最终提笔写下一封信。
将信封好,康乐乐来到梳妆台前伸手打开了自己左手边的最后一格抽屉。
抽屉里整齐的摆放了许多首饰,康乐乐将最上层的一层首饰扒拉开,露出里面隐藏的暗格,她打开暗格看着里面的东西。
康乐乐的目光很复杂,有抉择也有愧疚,她伸手想要抚摸暗格里的东西,手伸了出去却又在半空突然停下,顿了许久后,她慢慢收回手,将写好的信放了进去,又将一切恢复原样。
南江王府。
自从康乐乐因为珍珠的死再次毒发之后,为了让她安心,叶枫眠就将杜青州与白梦依从大牢里转到了南江王府囚禁,自从杜青州出事后,满堂上下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他,曾经花团锦簇人潮涌动的王府如今成了死一般的寂静。
可是今天,这份寂静却被人打破。
传旨太监看着白梦依:“马车已经在外面侯着了,王妃请吧。”
面对这群不速之客,白梦依不见一丝慌乱,她面色平静的问道:“这是要去哪里?”
太监不答话,只是道:“您去了就知道了。”
知到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白梦依顺从的跟着传旨太监离开。
走出院门的那一刻,姗姗来迟的杜青州拦住众人:“站住!你们要带本王的王妃去哪里!”
太监趾高气扬道:“王爷,带走王妃是陛下的旨意,您这是要违抗圣命吗?”
“王妃在哪里,本王就在哪里,就算是陛下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杜青州一个习武之人,这会儿说起话来气息都有些不稳,一看就是慌张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