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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木木一同到急诊科的阿玲,跟芳芳是同班同学。

她们的带教老师是位年轻医生,林医生。林医生对她倆很有耐心,循循善诱,就像对待小朋友那样,很真诚。

木木也很真诚,连问的问题都带着满满的真诚。

有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那天,她终于把问题抛出来给了老师“老师,号码,为什么你们要说成冧巴,如果要说成冧巴,为什么不直接说‘number’呢?”这话一出,科室里所有人都哄堂大笑。

木木不知道他们为何笑,笑什么。

最后,她的问题,老师没回答,估计也不知如何回答。

老师说木木是条黑仔。只要跟木木夜班,那晚必定新收病人,必定有手术。

她一直都是黑仔,她的夜班,很少安稳度过。

在急诊,木木的夜班,很多新收都是120带来的。

“老师,我听到120了。”

“嗯,今晚又跑不掉了。”

……

“医生,楼下有手术。”

“不要看我,你跑不掉了,去吧。”老师用书本挡住了木木的视线。

“是我今天手上有伤口。”

“戴多一个手套,去吧。”

木木喜欢上手术,看再多的书,听再多的讲述,也没有上手术来得直观和有价值。

老师说木木是个小气鬼。

“咦,木木,你点了两份糖水,一份是我的吗?”

“不好意思,老师,你想多了,这两份都是我的。”

“女孩子吃太多,很影响形象的。”

“我本来就没形象,哈哈哈。”

“……”

有时候,小朋友的天真无邪,也能治愈心情。

夜班,她到药房拿药。

因为赶时间,她小跑了起来。

路边的小女孩,看到一路小跑的木木,她嘎嘎笑着跟随木木跑了起来。

听到笑声,木木便停下,转过身去,看到了她一脸无邪地跟在后面。

烦躁的心情也瞬间舒畅了许多。

在急诊的最后一周,木木和阿玲去了EICU。带教老师是产科陈医生的老公,话虽不多,却很和善。

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会让她倆回家休息。

第一晚,阿玲发信息问木木是否安全到达。

之后的几晚,两人同时收到对方发来的到达确认信息。

人与人之间,多一点真诚,会温暖很多。

“木木……”独自逛街的木木,接到芳芳的电话。

“啊?怎么啦?”

“他有新的女朋友了,是中医院的院花。木木,我好难过啊……”

“你管她是院花园花还是什么花,那都跟你没关啦。”

“其实,是你的,他跑也跑不掉,不是你的,你抓也抓不住。不要去留恋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那不值得你花精力”。

“要是真的太难受了,试着想想我们,来找找我们。”

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但时间总会冲淡一切。

到了儿科。

木木感觉,之前一起轮过的同学都前前后后的聚集到了这里。

第一天到儿科报到。

“咦,又见到熟悉的面孔哦。”刚进办公室,木木就听到了阿颉的声音。

“是啊。”木木笑着。

但下一秒,她惊愕了。

竟然又见到莫医生了,她是定了儿科还是轮科轮到了儿科?

幸好,木木的带教老师是另一位医生,一位姓张的男医生。

芳芳也轮到了这个科,她和木木分到了同一组。

和熟悉的人一起,日子欢乐不少。

即使经常吃饭吃一半,被病人家属喊去看病人宝宝的大便,也丝毫不影响自己的胃口。

最有趣的便是,每日查房,一群白大褂刚进病房,里面的小病人就齐声大哭。

“木木,刚才张医生在夸你的时候,莫医生那个的表情,我看着真爽。”芳芳悄声跟木木嘟囔。

木木的事情,芳芳总是感同身受。

科室里有零食吃,芳芳总是第一时间把吃的塞到木木嘴里。

偶尔会有病人家属送来零食给科室,盛情难却,他们也就收下了。

护士长一般会招呼实习生们品尝,大家也会浅尝几口。

那天,病人家属送来了网红点心铺的点心。护士长放进了就餐室,叫实习生们去品尝。

木木尝了一口,看到坐在点心前的一位男同学,吃得很快,一个接一个地放进嘴里,像饿得厉害,那个模样让人心疼,也尴尬。

木木看着他,默默地走了出去。

那时,天已渐冷。他们已换上长袖衣。

“阿颉,天冷了,你怎么不换长袖啊?”见阿颉还穿着短袖的白大褂,木木随口问了一句。

过了一会,木木收到阿颉的信息“等下帮我开门,我没带门卡。”

“哦,你去哪?”

“买长袖白大褂。”

“……”木木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排斥感,又来了,说不清的感觉。

半个小时后,她看到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十分钟前打来的,是阿颉。她手机静音了,没听到。

还有一条他十分钟前发来的信息“你怎么没接电话,帮我开门啊…”

木木想拨回去,最终没有,她想应该有人帮他开门了。

在儿科,木木有两周去了ICU。

一周去了PICU,印象最深的是一个五岁的男孩,因为误吸果冻导致气道梗阻,窒息3分钟后,导致了脑损伤,并出现了精神行为异常的症状。

木木看到他在病床上自言自语,独自发笑,尖叫。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落。

很难想象在事故前,他是个多么正常的孩子。

有时候,意外来得太快,快得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人去反应,补救。

一周去了NICU,跟阿海一起。

阿海说在NICU见识了木木的母爱泛滥。

他夸张了。

她也只是对那个漂亮的黄疸宝宝而已。

因为太漂亮了。

睡前她想抱抱他,早上也想抱抱他。想要一直看着他。

“那么喜欢,就去生一个。”

“……”懒得理他,送了他一个白眼。

回到病房的第一天下班,芳芳约木木去附近蛋糕房买蛋糕,说是买给她师兄,答谢师兄的帮忙。

蛋糕房的蛋糕应该还不错,排队就排了几十米长。

排队中,木木手机收到了短信,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是阿斌的。

“木木,最近怎么样?是不是跟你楼上的阿颉哥哥在同一个科呀?跟你的阿颉哥哥玩得好吗?”

“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阿颉住我家楼上?”

“你的两位同学告诉我的,他们说阿颉告诉他们的。”

“他就只是住我楼上啊,什么阿颉哥哥啊。”

“没什么了。”

“什么跟什么啊。”木木嘟囔着。

次日下班,路上,有人喊了木木,木木回过头,看到了阿仁,在泌尿外一起实习的同学,是阿斌的同学。

“阿仁,好久不见。”

“是啊,你最近在儿科啊?怎么样啊?阿斌经常在宿舍提你。”

“是呀,我在儿科,挺好的,你们呢?”

“我们挺好的,阿斌经常提起你啊,说你可爱,各种好。”

“哦,我也好久没见到他了。”

之后遇到阿仁的那几次,木木听到的都是阿斌时常提起她,在宿舍里。

阿仁的话,木木当他是在客套。

这周,儿科换了一批人,阿誉和阿凛一起轮到了这里。

跟木木熟悉了的阿凛,越来越喜欢调侃木木,木木经常很无语。

“木木,我发现你长得很像韩剧的一个演员。”阿誉看着木木说。

“是吗?谁呀?”木木追着问。

“还能谁,肯定就是像演色情片的演员。”

木木眼里一万支箭射向他。

“懒得回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宰相肚里能撑船。”

阿凛尽在旁边笑。

下了班,阿誉请吃饭。

“木木,我发现我们学校的人没有一个不认识你的。”阿凛说。

“哈哈,我赫赫有名。”木木笑盈盈地说。

“是臭名远著好不好。”

“……”

几日后,木木把客请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