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黑皮扶着聂优优站上了井口,可这救死扶伤鬼怎么都不再往前迈一步。
另一个黑皮问道:“这是个从高楼上摔死的,现在不敢再跳了,怎么办?”
旁边的黑皮蹦跶到聂优优身后道:“这个好办多了。”于是,一脚踹在聂优优的屁股上,将她踹了下去。
两个黑皮打量着黑洞洞的井口,齐齐松了口气,终于交差了。
另一边,聂优优飘飘忽忽的被人一脚踹了下去,眼睛一闭,身体突然一重,肉身沉重的感觉熟悉无比,胸腔又有了呼吸的实感。
他猛地睁开眼,张嘴一句,“大爱个屁。”
明黄的床帐,隐隐飘着的龙涎香,身旁一人一惊,斜拄着胳膊肘,微起身,看着他,“万岁爷,可是做了噩梦?”
聂优优看着突然出现的赤果着上身的男人,肌肤白皙,细长的一双眼如碧波荡漾,横生媚态。
他看了男子一瞬,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句话都没说。心中再次奔赴着万千只的蟑螂,晃动着黑黝黝的触角,惹得人浑身一颤。
重生?穿越?这样?
聂优优烦躁的翻了个身,手便触上了一具温热的身体,一触后立即缩了回来。
枕边人再次骚动了起来,聂优优索性坐了起来,皱着眉道:“你...先回去。”
身边的人低着头,什么也没问,起身从龙床上爬了下去。爬出来的一瞬间,聂优优只觉得自己眼睛要烂掉了。
这人身材笔直,乌黑的头发倾泻而下,完美的有些虚假,重点是他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站在他面前穿着衣,丝毫不觉的害臊。
聂优优觉得这皇帝有些太会享受了,遂讪讪的转身睡到了里面,再次闭上了眼睛。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仔细盘算,如今事已至此,就是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况。奈何自己大学学的还是个信息技术专业,如今弄来当了皇帝,当真是狗屁不通了。
好在不用面对就业压力。
他长叹口气,一脚踹在床拄上,喃喃道:“怎么当初不学个历史什么的,再不济随便一个专业也好,如今可是脱节的厉害了。”
忽闻陌生的声音就着自己的心中所想在房中飘荡,他翻身爬起,赤脚冲到铜镜前,呆了。
须臾,屋外的大监听到了声音,进了来,见皇帝赤脚站在铜镜前发呆,慌忙拿过毯子跪在一侧劝解道:“万岁爷,如今已入了秋,地寒,您当心身体啊!”
遂将毯子小心的铺在聂优优脚边,轻触着将他的脚捧上了毯子。
聂优优炸见一年岁颇大的人跪爬在脚边,佝偻着身子,还捧着自己的脚丫子。一时不适应,惊了一跳,慌忙去扶。大监初见皇帝如此,同样惊了一跳,趴的更深了。
聂优优只得赤脚再次走回龙床,只觉被这明黄刺破了脑壳,扎眼的很。
大监复又来侍候穿鞋,他也只得伸脚给人摆布。
“万岁爷,今日不知唤谁作陪?”大监一边穿着鞋,一边惊魂不定的问着。
聂优优打量着四周,颇有些烦闷的起身让人继续伺候更衣,道:“谁都不用,我自己待一会儿,你去传膳吧。”
大监猛的定住了,目光滴溜溜的转,随后又不动神色的准备退下。聂优优看了他一眼,心想怕是这皇帝每日必定会叫人作陪,难道是给人看出了破绽?
复又道:“算了,还是随便叫一个来吧!”大监应声后,退了出去,叫了宫女来服侍。
只听门外细微的声音道:“今日圣上的心情不好,都小心伺候着,去请佩远君来。”
“公公为什么不请春君来,他最是能讨圣上欢心了,正好可以来开解开解。”
“你没见文清君早上被皇上赶出去了吗?瞎多什么事,下去干活去。”
聂优优听的心中一跳一跳的,恍惚着,早上......我赶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