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的人都在议论着近日里长安城的形式,听得出这一间间雅间里的人应该都是和朝廷有关的人。
这不,其中一间似乎有几个年轻人正在议论的热火朝天。
“我说连城,最近长安城这风向不对啊。”这是第一个男子。
“哪里不对?”说话的应该是连城听上去十分慵懒的声音,似乎对这些事情不是很关心。
听到这话时,那人的表情明显有了一丝僵硬,这个时候再看不出长安城风向已变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长安城最近热闹的紧,尤其是苏同鹤病逝一事,他本身就是为了探听对于苏同鹤病逝一事民间的议论,眼下竟是有人不拿这种事情当回事。
还真是,奇了啊。
“你可真是甩手大爷,苏府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能不知道?”刚开始说话的男人吐槽着。
空气明显凝滞了片刻,紧接着便听那叫连城的男子说,
“知道啊,灵堂都已经搭好了,你们不都已经收到帖子了吧。”
声音听上去淡淡的,似乎苏同鹤的病逝对于他而言只是一件事不关己的消息。
不过,这事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让人觉得意外,但是在宁连城的身上,却是没什么让人意外的。
向来都是甩手大爷的宁连城,只知嚣张跋扈,这些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他向来都是不关心的,以他现在的家世,宁国公府的辉煌是个有眼睛的人都可以遇见到的。
皇帝掌权,作为皇后娘家的宁国公府,自然地位不会低了去。
宁连城有嚣张的资本啊,不过这也是一种变相的豁达。
话说回来,宁国公府收到丧事的帖子,其它人的府上自然也是会收到的,毕竟能和宁国公府的公子的混迹在一起的人怎么会是寻常人家。
“收到是收到了,可是连城你没觉得这苏相病逝的奏折太快了吗?这时机也刚刚好是侯爷在外征战的日子。”
刚开始的男子继续引着话儿,他知道自己不引,宁连城是绝对没有这个脑子往这上面想的。自然他也不是简单的就为提一嘴这个长安城的风向,他的目的自然是想从宁国公府这边探听一下,苏同鹤病逝的原因。
无论如何,这始终都是有些太巧了。
“那又如何?只要是人就有生老病死,而生老病死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宁连城说,听上去是真的没觉得有什么蹊跷的,但内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觉得旁人又怎么会知晓呢?
一旁的人听着这始终都没有透漏过一丝话风,或者说完全不往下接着话,心中着急万分,却依旧不死心的打算继续挣扎一下,又道,
“可这未免也太巧了些,相爷的身体素来可都是健朗的很的,怎么会突然就病了呢?”
“相爷也是人,没听过病来如山倒吗?”宁连城说,然而随即却突然间回过神狐疑道,
“嘿,佐康,你今天怎么一直在说这些有的没的?你不是要请我吃饭的吗?要是该说这些没用的东西,那我可就回家了。最近我那公主婶娘可特意叮嘱了,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
公主婶娘,说的自然是平宁公主。说起来也怪,这整个宁国公府,能让这位爷听话的拢共也就那么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这位平宁公主。
说因为她是公主吧,却也不是,毕竟依着连城的性子阳奉阴违可是很简单的事情,然而宁连城是真心的听这位公主婶娘的话,这是个人有眼睛便看得出来的东西。
叫佐康的男子连忙打了个哈哈,拦下了宁连城,
“别别,连城,我就是好奇这么一问,你别多想啊。说起来这家店最近又上了新的菜色,怎么也得尝尝,赏兄弟个面子啊。”
本来宁连城也不是真的要走,只是佐康总在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的他心烦。
他是目中无人,却不是傻子,听得出佐康话里的打探之意。
偏生他这几天被祖父,被婶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绝对不要跟别人谈起苏家的事情。
现今,苏家倒成了烫手的山芋了。
这才几个月啊,朝廷的风向便已经变了个彻底,几个月前倍受排挤的谢明依,如今已经再一次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而权倾一时的苏同鹤突然间病逝,任谁也看的出,苏家的好日子到头了,即便苏衍的战功赫赫,可是他那位皇帝姑父很明显不喜欢他的臣子如此的功高盖主。
容羲虽然没有特意的练过这方面的内容,但是若是有意去探听的话还是能听到一些东西。
佐康叫连城的时候,容羲大概其已经猜到了这位是宁国公府的小公爷,原本听着那人的一番打探,他还替这位小公爷捏了一把汗,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倒是多余了。
别的人不说,单是这位小公爷,谢明依的态度很明显和宁国公府的其它人不同,似乎有包庇的意思。换句话说,这位小公爷虽然嚣张,但是人心却是不坏的,只是少了那么些心思,但是像他这样地位出身的人,根本不需要去和其它人争什么。
他想要的,只要说一声,身边的人就会给他,更何况,他自小一同长大的姑姑眼前就是这大燕朝的皇后。
这边的新月楼里,有议论的也都是苏同鹤病逝的事情,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件大事。
有时候,许多事情的变化其实只是在一个人的身上,偏偏苏同鹤就是这样一个关键性的存在。
影卫的人和容羲都在暗地里注意着,另一边谢明依在掌柜的带领下找到了慕容宸的房间,但是推开门这副景象却是让掌柜的和谢明依不约而同的怔了怔。
掌柜的惊讶的是,这个和慕容宸下棋的女子是怎么出现在房间里的,他没有印象啊。
谢明依的反应则是因为,这个时辰和慕容宸下棋的竟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林笑笑。
慕容宸似乎也没有想到谢明依会赶来,而且最吸引他的还是后者一身的红衫,这样灼人的颜色,他还从未见她选择过。
不知道……
然而只一瞬间,这屋子里的气氛变的极为尴尬起来。
这种场景,掌柜的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隐约之间也感觉的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尴尬,
“爷,谢大人来看您了。”
刚才在门外谢明依连门都没敲的便进来了,毕竟慕容宸到她那去可从来没敲过门向来都是不请自来的家伙。
掌柜的这么介绍一下,算是打破了空气中寂静的氛围,然而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这个时候慕容宸虽然心中腹诽掌柜的狡猾,见势不好就要直接离开的行为,然而从道义上讲,他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指责掌柜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