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余非彼于。
毫无前身记忆,这让愈加慌乱。
思虑良久,于康发了狠心。
「这天杀的台阶石。」
于康“一不小心”脚一崴,脑袋不偏不倚,正好磕在了路牙子上,摔成了血葫芦。
等他迷迷瞪瞪睁开眼,已在屋内,望着屋内一群人,于康忐忑的问出了那句: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
多方应对,总算应付过去,坐实了身份。
想着从此受父亲庇护,可以继续醉生梦死,了此一生。
奈何父亲期许颇深,在父亲影响下,他终于试着重整旗鼓,开始打熬筋骨,深研谋略、兵法。
此后五年,随父亲巡抚晋豫,明察暗访。于康既是人子,亦是随从护卫。
直至六日前,京中有诏:令即可刻回京入朝议事。
为了这次回京,于康准备了五年。
……
两人挎着马,慢悠悠往前赶了几步。
临近到了城门口盘查之地,正准备下马。一声喝骂,却从侧边传来。
“你们两个坐的倒是够高。却让爷爷我矮你们一头。”
父子二人脸色倏然一变,按住马鞍的手,同时放开。
循着声音方向,打眼一瞧。
几名皂隶迈着老爷步,晃悠悠逼近。还未到跟前,却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其中一个面白无须,身体肥胖的差头,眼神涣散,往前两步后,眯着眼睛,将马上于谦父子,上上下下,来回的打量。
最后,把目光停在马身上,冷笑。
“瘦骨贱马,和它主人倒是相配。”
接着又手指于谦。
“老子平生最恨留长胡子的男人,还不给老子滚下马来!”
于康虽怒,此刻也不由得心里一乐,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他默默将目光挪到父亲脸上。
果然,父亲脸色不大好看,目光如电。“你们是哪座衙门的?”
“吆喝……没想到还是个硬茬子。”
“什么硬茬子,破衣烂衫,瘦骨贱马,一看腰里就没货,能硬到哪里去。”
“许是人家背后有人……”
“有人?人在哪里?在哪里?”
几人故意往于谦父子四周看,七嘴八舌,哄堂大笑。
于康心中实在无力:「这几颗烂葱,今日算是真的碰到硬茬子了,于康都无法想象,父亲震怒之下,这几颗烂葱屁股会被打成什么样。」
可眼下,于康生怕这几个皂隶发酒疯,伤到父亲。
于是连忙把马头一转,横在几人身前。
心中无声吐槽父亲:「心疼赶路时将衣衫损伤,故意寻了件不值钱的旧衣,被人看扁了吧?」
这几个皂隶可恶,可若论口舌相击,于康向来不怵。
“怎么,这位差爷莫不是家里娘子偷人,偷的还是个留长胡子的英武男子。所以,自此便恨上了?”
话音刚落,几名皂隶像是被掐住了嗓子,小心翼翼的看向差头。
继而各自把头转到一边,憋得额头脖颈青筋若隐若现。
于康心里一乐,知道自己无心之言,却正好搔到对方痛处。
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笑声也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指指点点。
差头立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吼着扬起手中水火棍,径直往于康身上招呼。
“小兔崽子,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