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军脱脱营帐。
脱脱推开正要解她衣物的拓跋雄鹰。
“别来碰我!”
“一日夫妻百日恩,还不到两月难道你就忘啦?!枉我鹰兄一番苦心拉你上来。”
“是死是活都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该死的鹰!”
“是和他的事吗!那个宋人?你和他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不对!你们能有什么事儿。我绝对是你第一个男人,当然也会是你最后一个……”
拓跋雄鹰心有不甘想要强攻,尽管被脱脱一巴掌打到脸上,拓跋雄鹰却越是来劲不肯放手。脱脱无法摆挣,索性放弃挣扎,她脸转到一旁眨几下眼睛,紫衣仙子快速收缩变换成一副坚韧丝滑的战甲。
拓跋雄鹰无从下手,偃旗息鼓。
“放心!那个宋人我会替你多砍他几刀!另外、你骂我可以但别再骂我的鹰!”
脱脱独自来到悬崖边眺望。
谷底白茫茫一片,只见万千笋山,不见有人影。远方天空云雾稠密似裹住一座高山,又似一团雨云。谷底与天相接处不时闪现出七彩光芒。
脱脱想起刚才扑在岳雷怀里时的情景,她心潮澎湃,浮想联翩:
“……那一瞬间为何如此甜蜜——如美梦不想醒来!而现在却又如此心疼——痛得只想再见他一面就立刻死去……”
“……难道这才是母亲所说的‘去爱、去受伤’……那闪光之处也许是他的乐园如圣母峰,如果他现在也如我一般感同身受、他应该能看得清——他会不会为我架起虹桥……”
不知什么时候天空下起了雪雨,雨水顺着脱脱细细的发辫滴落,山风吹来,她感觉到了寒冷。
看着半身湿透的自己她浅浅一笑——战甲不知在何时已换成了‘紫衣飘飘’。
岳雷和岳灵儿跳过一座座冬瓜山到达对岸,那里的岩洞外横七竖八摆着几条斑驳破烂的石船。岩洞上面是宽阔无边的瀑布沿百丈高的绝壁顺滑而下,抬头仰望明亮的绝壁似与天相接。
横亘在瀑布下面的白堤在眼光照射下显得更加雪白;白堤斜面上的五彩池虽然没有瀑水的灌溉却依然盈盈满满;与五彩池相接的洞湖似一条宽广的暗河晃荡着幽光。瀑布之水依然沿洞顶如丝般倒挂着流淌。
岳灵儿跨过白堤跃过五彩池来到洞湖边,很快又返回堤坝。
岳灵儿:“这个地方看样子已许久没人来过,不是我们前几日到过的地方——在那里的暗湖边我们留有一条船。我们找去那里,他们也许也在……”
于是他们沿着弧形的白堤朝深处走,约两个时辰后他们看到有近百条砂之船整整齐齐列在一起。
岳灵儿:“他们果真在那里!”
他俩激动得奔跑过去,却依然不见有伺蚁人。
岳雷敲击石船发出砰砰响声,也不见有‘搬运工’重天而降。
岳雷:“或许只有等到晚上它们才会活动!”
岳灵儿:“二哥是在等大蜘蛛从天而降吗?即便它们下来,我可不敢靠近它们。”
岳雷:“绝壁高不见顶、戒指之力也不能助我们上去,‘蜘蛛侠’是我们上去的唯一希望。一会儿我在前你在后,我拉着你一起上,有戒指助力上升会很快……刚才那只大鸟既然能带人飞走、当然也可以带人飞到这绝壁之上,我真担心他们会滥杀无辜……”
“二哥不是说那些螳螂的锯齿腿刀比房子还高、见谁砍谁吗?螂多势众,我想再厉害的鹰也会非死即伤!”
“灵儿有所不知!我还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那巨鹰主人就是杀我神马之人!”想起与拓跋雄鹰的那场大战,岳雷神情如临大敌。
“二哥曾说他是个绝顶高手:腿力极强、刀法精湛,箭术诡异防不胜防!如今他还多了一只神鹰……”
岳灵儿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担心。她担心对岸的伺蚁族人:不知道他们是否已全部安全转移过来。
拓跋雄鹰驾着巨鹰沿山谷飞行,他不时举起从波斯带回的远望筒观察。
当他看见伫立在悬崖边的脱脱大吃一惊降落到她跟前。
没等拓跋雄鹰开口,已换回战甲的脱脱主动问道:
“对面有什么?”
拓拔雄鹰:“是一座城堡!一座巨大无比的城堡!也许你不会相信,那闪着亮光的地方正是它隐藏在水雾里高达百丈的城墙,城是一座山,一座耸立在峡谷里的孤山!”
脱脱似乎并不惊奇继续问:“只有这些?”
拓跋雄鹰:“上部有云雾遮盖,不过有大片绿洲依稀可见、恐怕是暗藏杀机神鹰不恳降落……”
拓跋雄鹰边说边递给脱脱望远筒叫她自己看。
脱脱先是向深谷探望,那里除了白花花的谷底和成百上千座形状相似的矮山外已不见人影。接着她调节望远筒继续向更远处搜寻,一座巍峨雄壮的弧形大山突然横亘在眼前。山体表面光滑平整有如刀削;山体下端部薄雾冥冥左右无边、上端云雾缭绕看不清真面目。
当她把望远筒对着山体底部一道白白的缝隙移动时,她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想:
“是他!”
她看到岳雷悬停在空中无法升高、只能扑腾着身体左右旋转,然后他被名叫灵儿的女子——她知道那个叫灵儿的是他妹妹、如拉风筝一样拉猛回地面,接着见他又重新起跳、接着扑腾……
“原来他自己都恐难进入,哪有什么虹桥飞架?”
脱脱突然心情大好,指着山谷对拓跋雄鹰说道:
“就叫你的鹰载我下去!如不是它拉我上来,我已达对岸和他——”
“和那个宋人在一块儿是吧?!我可知道你曾伤过他兄弟——至今生死不明!你可能还太不了解我们男人——兄弟如手足,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与你亲近!”
“不要你管!我是怎么上来的你就得怎么把我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