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骁同样也听到了她们那令人不安的谈话,心中也是意外,他的手仿佛铁箍般紧紧扣住苏熳颤抖的双手,抱着她入怀,声音坚定而充满力量如同岩石般稳固,“别怕,有我在。”他将她拥入怀中,像是要用自己的力量抵挡一切风雨。
苏熳这次什么也没说,现在她思绪乱飞,任由他紧紧抱着。
两小时后,苏熳和陆钧骁抵达了位于半山腰的宅子。这座宅子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红墙蓝瓦映衬着周围的绿树,显得古朴典雅又不失生气。两层的楼房下的小院子透出一股家的温馨气息,仿佛能吞噬所有的疲惫和忧虑。
苏熳一走进家门,便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异样,看到李婶眼眶红红的,着急问,“李婶,到底出什么事了?”
李婶疑惑,苏熳怕李婶担心,道:“莫黯轩有事,随后就到,李婶到底怎么回事?”
李婶懊恼,直言,“早上,我来打扫卫生,发现屋子里一片混乱,肯定有人来过,我以为家里进了贼,可是仔细查看,家中并没有丢失任何物品;接着我又去了后院,不料,我看到了那三个...”
说到这,李婶的声音开始颤抖,脸色变得苍白,苏熳的心瞬间沉入了深渊,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她顾不得多问,立刻像风一样往后院冲去。
她的目光瞬间被那三个坟墓吸引过去——那是爷爷、奶奶、笑儿一家三口的衣冠冢,静静地诉说着曾经的悲伤和思念。
如今,眼前的景象让苏熳浑身颤抖,犹如一道惊雷,劈得她喘不过气来!
墓碑被砸得支离破碎,石块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坟墓被挖掘得面目全非,棺材盖也被粗暴地掀起,里面的陪葬品凌乱不堪,真是一片狼藉,曾经的宁静与祥和被破坏得无影无踪。
苏熳的双手紧握成拳,愤怒与悲伤交织在一起,狠狠地砸在地上,泥土和碎石飞溅。
她双膝跪地,眼前的这一切让她感到心如刀绞。
她的声音颤抖而哀伤,带着无尽的悲痛和自责,如同被撕裂的夜风,“爷爷奶奶干妈,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她磕头的声音回荡在空旷寂静的后院里,显得格外凄凉。
李婶静静地站在一旁,她知道苏熳内心的痛苦和自责,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此刻的苏熳需要宣泄内心的情感,需要接受眼前残酷现实的洗礼,也就没有阻止,任由她磕头。
陆钧骁站在不远处,目光凝重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内心也是悲愤交加,没想到对手居然如此残忍,连死人都不放过,简直狠毒至极。
在群山环抱的静谧之地,夜晚的天空本该洒满璀璨的星辰,明月高挂。然而,此刻乌云如翻墨般汹涌而至,伴随着雷霆的轰鸣,闪电如利剑划破夜幕,紧接着暴雨如注,似老天的泪水,为这方土地洒下无尽的哀愁。
苏熳就这样无声地跪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身体,直至额头磕破,她的悲伤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李婶焦急地上前拉住苏熳,制止了她,“熳熳,他们在天上肯定不想看到你如此伤心,咱们起来好不好。”
苏熳就像没听见似的,呆呆的,没有起身,就这么跪着。
此时,陆钧骁的内心也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他的心如同被利刃割伤,痛感直达神经,他走过去,跪下,磕了三个头,道:“爷爷奶奶干妈,你们好!我是陆渊的孙子,陆钧骁;如今我与苏熳已经结婚,我会用我的一生守护她,我也会找到幕后凶手,将他们绳之以法。”
雨越下越猛,苏熳静静地跪着,如同一尊石雕,全身湿透,衣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瘦弱的身形。
陆钧骁看着她那憔悴而坚定的脸庞,心生怜悯。
趁她不备,他果断出手,快速而精准地打晕了苏熳,立刻打横将她抱起,感受到她身体的轻盈和脆弱。他的心在这一刻揪得更紧了,仿佛抱着的是一件珍贵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打碎。
雨下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停。
苏熳醒来的时候,发现陆钧骁正在门外打电话,说话声音很小,她听不清楚。
她立刻下床,奈何昨天跪的时间长,腿部瞬间传来一阵剧烈的酸痛,正当她摇摇欲坠之时,一只大手拉她入怀,才不至于摔倒在地面。
陆钧骁故意逗她,“不必行如此大礼。”
苏熳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我包里有药丸,你先吃上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