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审讯室,灯光昏暗,散发着森森冷意的铁质桌椅旁,三个下半张脸笼罩着黑暗中的人围坐在一起。
现场气氛介于聚众赌博和子供向反派集会之间,分别是盘起头发一副精英女强人模样的库拉索、满脸写着“我是自愿加班”的莫吉托,以及青春无敌美少年北神幸一。
和线上参与会议的朗姆打过招呼,北神幸一在旁边的键盘上轻轻一敲,“咔嗒”一声按键音后,录像开始播放。
鉴于四人中有一半都是第一次看,北神幸一和莫吉托都贴心的没有开口打扰,当然,莫吉托可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想说的。
“所以,”库拉索扶了扶自己的平光眼镜,被擦拭得极干净的镜片瞬间闪过一道诡异的白光,“波本威士忌有问题对吗?”
北神幸一摇了摇头,“恰恰相反,我问题更大的是黑麦。”
库拉索用鼠标把进度拖回去诸星大的部分,快进着再看了一遍。
“我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些许的不耐和程度有限的配合,就像每个可能经历这种事情的代号成员,库拉索确实没发现异常,而朗姆看没看出来问题她不清楚,但她这个心腹在这里的意义就是替上司提问的。
毕竟有问题总不能让朗姆开口猜吧,对了只用拍一下马屁就好,万一猜错了,多考验在场三人的临场反应和随机应变能力啊。
北神幸一转了转手中的笔,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例子一样,抓住还在仍在划出黑色圆弧的笔身,顺势敲在另一只手掌心:“这可是关乎到忠诚的问题,我必须先问你几句可以吗?”
库拉索异色的双眼微眯,看了一眼放空大脑的莫吉托,按捺住不耐开口:“你说呢,要问赶紧问。”
这小鬼话说成这样,上司还在旁听,都把她架上了库拉索哪能拒绝。
“啪!”北神幸一打了个响指,“这就是黑麦的问题所在了。”
库拉索若有所悟,但还是伸出手,用指节在桌上敲出几声催促。
“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而行动,与出于自己的忠诚而行动,在态度上是有本质差异的,”北神幸一用笔指了指屏幕上黑麦的脸,“前者即使再怎么演出不耐烦,他的本质都是配合的,因为这能体现他的‘忠诚’。”
“而后者,就比如你。”北神幸一晃动手腕,让手中的笔指向库拉索。
库拉索的思路被北神幸一理顺,结合自己刚刚的情绪,也能接上这段话了:“而我无论再怎么配合,本质上都是厌烦的……因为我的忠诚被质疑了。”
“不排除有些人会对这种事无感或者乐于被评估,但这绝对不是一个性格上靠近琴酒前辈的人会有的表现。”北神幸一做出总结。
把琴酒搬出来,几人瞬间又觉得这个事情清晰了起来。
琴酒这类人要是被拉去做评估,肯定是试图用“嗯嗯还行,没问题”全程敷衍过去的那种,但凡认真思考半秒问题都觉得浪费了自己的时间。
很难说这种配合究竟有没有意义在,不过透过阻抗把握一个人的心理属于北神幸一的本职工作,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琴酒多半会在中途倒打一耙,什么“你觉得我心理有问题要歇一歇,是不是想妨碍组织事务!我看你有肯定问题!”之类的。
北神幸一光是设想一下就觉得心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