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莫要颓丧,吾等已经支撑五日,还能再支撑一个五日。”
兵部侍郎站出来,亲手在司马懿身边劝慰:“吾等相信,帝君一定在赶来的路上,您一定要撑住,不能倒下啊!只要帝君班师回朝,我们就赢了!”
司马懿在这些天内,一直鼓励城内人们,一直对他们洗脑,帝君一定会回来的!帝君就在回来的路上了!
司马懿派人不断通告全城,帝君在出征之前就算到了这一幕,帝君是故意为了让大皇子入彀的!
大家一定要坚持住,等到帝君回城,大皇子的军队必定灰飞烟灭,到时候帝君论功行赏,大家的好日子就来了!
连续五日的洗脑,城内大半的人们都相信这个说法了,别说朝堂上的百官了,就连商鞅和陈群这些军机阁大臣都有些将信将疑了,这也是他们始终能坚持下去的原因。
人嘛,不能绝望,一旦绝望......什么就完了。
“但愿吧。”
司马懿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他心中却是苦涩极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帝君能不能及时赶回来,军报使者派不出去,那个女人又不能离开,谁去通知帝君啊!
“尚书大人,何须悲观,只要继续支撑下去,到时候帝君论功行赏,您必定是首功啊!”
一名老将提着家中宝刀,身披泛着金属光泽的旧年铠甲,朗声笑道。
“不。”
司马懿摇头,抬起头,眺望皇宫的方向:“首功,是她。”
众人纷纷眺望帝都的方向,却什么都看不到,但他们知道,太和殿的前方,有一名女子在等候。
她一身雪白的宫装长裙,长裙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如梅花绽放。
她面笼轻纱,倒提宝剑,就这么安静的站在太和殿的前方,一连五日,她始终未曾离开过这里。
只有叛军大举来攻,她才会离开太和殿,出手救援,针对叛军高手,解救帝都。
没人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和帝君是什么关系,只知道离捻子称呼她“妲己娘娘”。
五日来,只有万余守军的帝都,根本不是大皇子麾下叛军的对手,若不是妲己不断出手,帝都早就陷落了。
“不好了!叛军来攻了!好多人!”
城楼上,箭楼上的士卒眺望远方,面色煞白的大喊:“好多!好多叛军啊!”
“哗啦啦!”
司马懿等一众文臣武将,纷纷冲到墙跺旁边,眺望远方。
只见五里外,密密麻麻的人头遍布,从天际线的那头飞快冲锋,数不清的叛军,全都是人!
没有阵型,没有精锐,全都是杂兵军团,只有寥寥校尉、偏将率领,像是无数蝗虫一般过境,向着帝都冲锋。
用十多万杂兵轮番出征,消耗帝都的防御,同时保留精锐军团,以待完成最后的绝杀一击。
很明显的策略,这是阳谋!
这是让司马懿无可奈何的阳谋,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让司马懿施展一身的逆天才华。
“叛军来攻,全城戒备!!!”
一声嘶哑尖锐的喊声,在城内的各处响起。
城内的百姓们纷纷回家,紧闭大门,无数的青壮从校场出发,不断运送守城物资前往四面城门。
万余杂兵,需要守护四面城门,每一个城楼只能分配到不足三千人!
这三千人,需要面对数万的叛军疯狂进攻!
司马懿、陈群、商鞅、郭司空四人各镇守一个城门,麾下有武臣相助,文臣们发挥自己的力量和声望,奔走城内安抚民众,处理后勤。
不得不说,司马懿的手段还是了得,在他的镇压和洗脑下,如此劣势的局势下,帝都内众人虽然畏惧害怕绝望,但并未有反叛献城的心思。
“算算时间,今日应该是叛军大举来攻的日子了。”
陈群在一旁低头掐算,随后面色大变:“难怪他们早晨没有派军来攻,快去传令,让各方准备好!”
“喏。”
一名中年武臣点头,就要亲自去传令帝都内四大城门准备开始防御,战斗要开始了!
“不,不用了。”
司马懿摇头,他指着前方,嘴中苦涩的开口:“你们看,这群叛军有多少人?”
郭司空微眯着眼睛眺望,随后倒吸一口凉气:“不下十万人!”
打仗久了,郭司空也对基本的战场常识有了大致的掌握,眺望目测人数虽然不算准确,但也大致不差了。
“这五日来,叛军轮番攻城,清一色都用杂兵军团,每次只出数万杂兵;骑兵精锐、歩军精锐、甚至是攻城器械都未动用过。”
“这说明,他们一直在消耗我们的耐心,而我在这几日内观察,笃定叛军只有十多万的杂兵军团。”
“而今日,这杂兵军团全部出征!那其他三面城墙定然无人来攻,叛军必然是要重点攻击东城门。”
“即便是这十多万的叛军杂兵军团无法攻下东城门,也会将我们最后的兵力消耗殆尽,届时派出精锐之兵一举出动,夜袭东城门,定能一战而下。”
司马懿深吸一口气,心中越发的苦涩:“这一战,我们无法插手。”
大皇子已经失去耐心了,或者说大皇子觉得连续五天的折磨已经足够了,足够他完成对帝都最后的攻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