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阳城，城门前，进进出出的行商、旅人，连成一条长线。

门口的守卫，拦住每一个过路的人士，无论是商人，还是江湖侠客，在仔细对照了面貌、官凭和路引，才允许他们进城。

城门口的通缉令中，在外面新贴的一张，正是属于墨殇的。

而在靠内的方位，墨殇同样看到了墨止澜的画像。

“不愧是州城，过路查得很严啊……”墨止澜说道。

“对，守城士兵看起来，也不像是用钱财就能混过去的。”墨殇补充道。

他亲眼看到，有个商人偷偷摸摸，想将银元宝塞给守卫，可那守卫非但拒绝贿赂，还重点检查了商人的货物，将几个想要混入城中的人赶了下来。

“你有路引吗？”墨止澜问道。

“没有。”墨殇回答。

“你会易容术吗？”

“不会。”

“那你本来打算怎么进去？”

“问之前，不应该你先说说吗？”墨殇没有直接回答，他看了看墨止澜，并没有在他脸上找到为难的神色。

“切，那我就先告诉你吧。”墨止澜露出一个自豪的笑容，他拉下背着的包裹，神秘地向墨殇展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堆未被组装起来的机关零件，有木质的支架，也有铁打的机关铆钉。

“区区一面城墙，怎么可能挡得住我墨家？”

墨止澜向墨殇挤了挤眼睛，说道。

“等到天黑，咱们就行动！”

夜幕很快降临，城门外亮起灾民燃起的星点残火。

后半夜，困意与严寒，侵袭着所有人的精神，不论是守城者，还是城墙内外的百姓。

“组装完成了。”墨止澜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面前，是一个被组建起来的小巧装置，地面部分，是个精巧的发射器，连接着一根细长，而造型奇特的勾爪。

“对了，殇，你还没和我说说……你本来是打算怎么进去的？”墨止澜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我？”墨殇说道，“如果没有你跟着，我就直接从城门进去。”

“啊？”墨止澜有些疑惑，“可你既没路引，也不会易容，还被通缉……”

“那些士兵要抓，我就将他们一并杀了就是。”

“呃……”墨止澜一愣，但想到墨殇进客栈都不遮掩，也就理解了一些，“不过还好现在你和我一起，我们直接翻城墙，这样安全些。”

“嗯。”墨殇点了点头，“那我先上去等你。”

“什么？别着急，等我先给你演示——”

墨止澜刚想说些什么，便看到墨殇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呆呆地抬头望去。

却看到墨殇像一只飞鸟，跃上笔直的城墙，脚尖点在几乎看不到多少弧度的凹陷内，却每一次都能跳出数丈高度。

仅仅几次纵跃，墨殇就跃上了四十多米高的，几乎垂直的城头。

“……啊？”墨止澜手中的钩索掉到了地上。

墨殇靠在城垛边，寒风吹来，他看着城内被夜幕笼罩的房屋，寂静、无声。

一个钩索从城下飞来，挂在城垛上，钩索的头部弹出几个卡子，抵住垛口，又过了一会，墨止澜才小心翼翼地爬上来。

“很慢啊。”墨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