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止澜走出大殿,向居所走去。
武者密度渐渐减少,夕阳的余晖洒在小道上,将地面染成一片金黄。墨止澜缓步走在小道中央。
体内,混乱的内力,滞涩地流转。
在墨殇走后,属于墨殇的赤色能量,依然留在墨止澜的体内,与他自身所修出的内力缠绕在一起——
这也得以让墨止澜,能够笨拙地动用这些力量。
在墨殇走后的五天内,他拼命回想着那股锋锐无当的剑意,不眠不休地重复着那一套动作,墨殇所教授的剑法口诀,也在脑海中起起伏伏。
但是……好难!真的好难!
墨止澜感到浑身的经脉,都在隐隐作痛,这并非是墨殇操作身体所致,而是自己练习时冲脉的挫伤!
这也让他再次认识了自己,与墨殇间的差距——宛若天堑!
每一位武者,每一门武艺,都经历着数十个春秋交替,才得以缓步高升,直至登峰造极。
更不用说,想要凭借仅仅十五日,就掌握登极剑术——这样的超凡剑法,更是难如登天!
即使,墨殇的教学方式,仅仅十日,就足以抵得上数个月的练习。
我真的……可以……在这数天之内,得到足以登顶的力量吗?
墨止澜将义手扶在剑柄之上,通过这根义手,他的经脉,隐隐能感受到其上散发着锋锐的剑意。
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如今,墨止澜曾经掌握的墨家的剑术,已经完全被登极剑术所冲散,长久以来的习惯,与近十五日,日夜练习的记忆,激烈地冲突。
杂糅在一起,带来的,不是清醒,而是——
没有尽头的迷茫!
如果现在去战斗,或许……地阶的任何一个武者,都会轻易将我击败吧?
墨止澜想着,接着向前走去。
殇……他为何说足够了呢?他说不操纵我的身体,可单单只凭我自己,又如何能够……夺得魁首呢!?
但就在这时,墨止澜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前方可是奇手墨剑——墨止澜?”
墨止澜转身看去,来者,是一个穿着皮质斗篷的刀客。
斗篷颜色,已经因风沙和阳光的洗礼变得斑驳,篷的边缘,是一圈铁灰色的狼牙边,每一个狼牙都打磨得锋利无比,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他的腰间束着一条精致的皮带,其上挂着一把长刀,皮质刀鞘上,雕刻着复杂的图腾,一颗红色宝石,镶嵌在靠近刀柄的位置。
地榜二十二,悬沙刀——齐刻!
“不知齐兄叫住我,是为何事?你我二人的武斗,应该在三日之后吧?”
墨止澜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随即问道。
“是就好——”
齐刻言语简洁,下一秒,他刀刻一般线条分明的脸上,忽地溢出一丝杀意!
斗篷下的手,握住刀柄,抽拔而出——
气势嘭然炸响,沙漠风暴的异象,从他那扬起的斗篷之下泛起,昏黄的沙影,掀起刺目的金光,肃然尖锐的鸣沙之音,糅杂着疯狂的杀意!
他的异象,竟开始辐射现实的世界,道路两旁,沙尘和砾土,卷袭而起,源源不断地汇聚到齐刻周身——
就仿佛是,沙漠的君主!
“请先——接我一刀!”
随后,那柄缠绕着实质沙尘的长刀,向着墨止澜,虚斩而下——
瞬间,如临深渊的死亡压力,挤压在了墨止澜的身上,他瞳孔一缩,墨剑已是握在手中,而气势,随之萦绕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