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内。
砰——
"他在想些什么!"
张寂的怒吼并未传得太远,只在殿内禁军中回荡。大概是建殿之初,就考虑到帝王可能的喜怒无常,殿内的设计自是与众不同。
否则,以张寂的嗓门,声音穿过十里之地,乃至数百步,都不成问题。
李君羡低首不语。
殿外。
李风还未离去,听见此言,问道:“秦王殿下,您的意思是?”
怎么回事?
我还在这呢!
当面贬低陛下,难道不顾我的颜面吗?
张寂闻言面色一沉。
朕……指的是那个叛逆之子!
你这是在挖坑让父亲跳啊!
然而,对于太上皇这位忠诚的信徒,张寂无法去解释。
朕乃一国之主!
何需向你解释!
李风你这个无畏生死之人,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尊称朕为陛下!
张寂无力地对李君羡说:“朕的私库尚有些金银,全权交予你,你自己处理吧。”
李君羡面皮微抽。
陛下,这个私库……不是您太子殿下的财物吗?
说起来……
臣惭愧啊!
你怎么能如此泰然处之呢?
……
东宫之中,李承乾正在研读经书。
忽然,他想起了银钱。
钱?
本宫又想到了那些钱!
本宫的财富啊!
真是心痛!
此刻,孔颖达看到李承乾趴在桌案上捶胸顿足。
这如何得了?
堂堂太子,未来的储君,读书时如此心神不定,甚至不明所以地捶胸捣足。
这能忍受吗?
老夫身为太子的老师,怎能不感到羞愧?
罚!
重重的惩罚!
就在这时,李承乾猛地抬头,看到了孔颖达铁青的老脸。
完了!
本宫太过轻率了!
"那个……孔师,能让本宫解释一下吗?"
孔颖达冷哼道:“课堂之上犯错,还想狡辩,罪加一等!”
李承乾:……
你这张口,不该直接承认错误吗?
孔颖达的顽固脾气,你心里没点数吗?
活该!
受罚是应该的!
李承乾内心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
桃花源里,李君羡驾着马车而来,
车上装载的,只有一车满满的开元通宝……
关于张寂贤者的思绪,他大致能揣测其心意。
太古贤皇对这位名号的重视显而易见,不论其背后的目的如何,凭借贤皇之子的才智,岂非不能令太古贤皇惊讶赞叹,心悦诚服?
而且,在张家圣地面前,无论是贤者还是活冥匪,都能感受到那份源自内心的亲近。
相比起来,太古贤皇最终也将如是。
如此,通过张家圣地,太古贤皇与贤者的关系便能得以缓解。
当年,张家圣地无意间提及贤者与其子的亲情,正是贤皇之子出的奇策——跨代亲情!
贤者这是要让贤皇之子亲自实践啊!
李渊看到满载开元通宝的马车,下巴几乎要惊落地上。
吾天啊!
二子竟如此富饶?
为何当初朕过得如此拮据?
难道是……
瞬间。
李渊面色阴沉,问李君羡:“你告诉朕,那个逆子是否挪用了户部的财宝?”
李君羡:“贤者……”
该如何启齿?
贤者姐姐称呼陛下殿下?
此言……
说出来可丢人了!
不只是贤者丢脸,身为影卫首领,颜面也不保啊。
可以预见,太古贤皇必定会说,看看你侍奉的是何等人,不如为朕效力吧。
既贬低自己,又设下反间的陷阱。
这陷阱虽无效,却刺人心啊!
李渊怒道:“好得很!唐俭这个户部尚书太过失职,掌管大唐的财源,竟如此无所作为!”
“岂有此理!”
“如此君臣,大唐的未来可见,朕只能哀叹矣!”
李君羡:……
糟了!
太古贤皇显然是故意借题发挥。
“你在喧哗什么?”
“再吵,我以扰民罪告你!”
忽然,一声严厉的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