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山断粮的现在,关于赵诚被下的消息这才传来。
奇妙的在于形势已经不会变的更坏,在白沉香的鼓舞和洗脑下,现在的羊山整体相反变的非常富有冒险精神。
且这段时间以来,弹弓队伍的训练趋于更加成熟,若在溪山之战时候算是战战兢兢临阵磨枪的话,现在已经拥有了实际的作战效力。
自从前些日子换上了赵诚送来的更大的钢珠后,随着作战队伍技术和手感的提升,每个人的皮筋推力都在急速增加中。这是因为皮筋加厚加宽后推力虽然大了却很难控制,容易打飞弹。
但这个过程可以用经验和技术弥补,这就是训练的目的。也是赵诚说道的走和跑的区别。
现在的威力,已经能轻易致人重伤或死亡,并且在标兵小阿布的带领下,总体准头已经很好看。用毕世静的标准来衡量的话,比西军之中任何弓箭兵队伍的作战效率都高。
另外毕世静部驻扎在羊山附近,乃上一任统帅赵诚的部署。
现在出现赵诚凉拌的消息后,毕世静也面临着合法性方面的质疑,需要进行抉择:是立即开回州城站队,和赵诚划清界限以表忠心?还是继续将在外不受命?
总归,毕世静的脑回路是偏于粗糙的,近段时间和白沉香相处以来,也非常折服她,是一种下意识的崇拜,感觉这女人拥有所有人都没有的一种视野,完全和那些整天盘算自己仕途钱财的官僚不同。
与此同时,她也真的和一般草根平民不同,越来越让毕世静感觉她有统治者风范。
于是不是说毕世静作为官军将领要义无反顾的追随白沉香,而是居于现在没主心骨了,毕世静便也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无为军营区,到了羊山寨子找白沉香问计。
“白当家,关于赵大人的事你听说了吧,现在我就拿不准该怎么办?”
毕世静坐在山寨大厅里显得很急。
白沉香道,“仅仅有理念是不行的,还必须要有实际行动。那书生是我见过最未雨绸缪,最腹黑的一个书生。他仿佛总能在事情发生之前就看到将来,并且制定好计划,哪怕他不参与了,也能让其他人继续执行下去,直至看到胜利曙光。”
“麻烦……说点具体的。”
毕世静无比头疼,她喜欢洗脑不假,然而现在形势危急需要她的具体建议啊。
白沉香道,“其实,你不需要真的等候他的指示,你只要看他在做什么就行了。”
“所以他到底在做什么?”毕世静愕然。
白沉香道,“首先他是个腹黑又猥琐的人,如果真的已经事不可为,你觉得他现在还会立在桅樯下,待在池州城里?你觉得以他的机智和能力,他想走走不掉?”
毕世静楞了楞,说赵大人猥琐毕世静不怎么服气,但观其人,只要他想跑,一般没人能真的困住他。于是微微点头。
白沉香又道,“并且他是我见过的最坚韧的人。如果说现在他真的信任了王秀,已经接受了诏安的思路,他真的认为这是对池州最好的决定,那你认为以他的人品当下会干什么?”
毕世静想了想道,“赵大人是个有担当的人,如果他真的认为张商英是对的,他哪怕丢官,也会立即召我回去配合张商英工作,同时,他会给你消息,让你带着你的队伍逃进九华山。”
就此白沉香微笑起来,带着毕世静走出来站上一片高台,俯瞰着这如今建设已经有了点样子的山寨。
视野很是开阔,迎着呼啸的雪风少顷,白沉香又意气风发的问,“那么你见他送信给我、见他召见你回去了吗?”
“没有。”毕世静摇头。
白沉香又道,“这就证明关于诏安事宜上王秀一定有猫腻。想让那书生信任一个人很难,反过来说,那书生怀疑一个事件有问题时,一定有原因的。就此咱们可以反推出一个理论:这次王秀有阴谋,官军在张商英指挥下很快要吃大亏,更具书生的咱们和官军唇齿相依理论,厢军一但完蛋我们也就麻烦大了。那时的王秀,将会夹大胜之威,狂风扫落叶席卷整个池州,至血流成河。”
哪怕她只是猜测,也导致毕世静越来越对这女人信服,果断问道,“根据大人之前的命令我接受你指挥,白当家你告诉我,接下来咱们怎么做,现在已经没有粮食守不住了。”
“守不住当然就不守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