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知府,府衙大堂。
黄有为和田家母子此刻均站在堂下,大堂之上一匾额刻有“明镜高悬”四个大字,衙役们手持水火棍站于大堂两侧,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穿华丽官服的男子,眉宇之间满是威严。昨晚出言劝阻黄有为的也是此人,金陵城知府,曹知府,曹满。
田夫人胸前符纸已经被人取走,但人还是痴痴呆呆的。小儿子田二娃由于之前被黄有为踹了一脚,此时脸色苍白如纸,嘴角依旧残留着血迹。而这黄有为,则是神情自若,古井无波的站在一旁。
大堂之外也聚集了不少听审百姓,绝大多数为运河村人,蒋猎户的妻子和母亲也在其中。
“黄道长,说说吧,你为何伤人啊?”曹满开口道。
黄有为拂尘一甩,拱手施礼道:“曹大人,贫道乃云游道人,路经此地,发现有妖魔作怪,本着天地正义之气,便想为民除害。昨晚此妇人被恶鬼附身,本欲出手相救,谁知此鬼道行高深,能乱人心智,田家母子和那位猎户便是被其所害。”
“你胡说!明明就是你杀人灭口。”堂中少年对着黄有为骂道,并将昨晚发生的事也叙述了一遍。
“知府大人,二娃说的没错!我儿昨夜见妖道伤人,起初只是出言呵斥,没想到这妖道嗜血成性,连我儿也给害了。当时在场的村户都能作证!大人千万别被这妖道骗了!”开口之人正是蒋猎户的母亲。老人双眼布满血丝,大有上前和黄有为拼命的架势。
大堂外其余村民也出言证实此事。
怎料黄有为突然大笑起来,指着身旁田夫人说道:“哈哈,真是一帮无知小民。此妇人昨日在逢来客栈让本道寻求其丈夫下落,本道见其可怜就给了她一张招魂符。事后本道卜算得知此女家中有邪祟作怪,想必是与其丈夫失踪有关,便深夜前去告知。怎料那邪祟附身其上,欲害本道性命,若不是本道还有些手段,怕不是如今也葬身其手了。”
“可有人见证?”曹满问道。
“逢来客栈的伙计可以作证。”黄有为回道。
“客栈伙计何在?”曹满高声说道。
堂外一人闻声上前回道:“小人是逢来客栈的伙计,昨日白天确有此事发生。”
曹满眉头微皱,堂下双方各执一词,并且都有人证,一时间也难以判断。
“田夫人,你有什么想说的?”
“田夫人?”
曹满又喊几声,田夫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回应。
“大胆!本官问你话,你竟如此无礼!”见堂下女子依旧没有回答,曹满怒道。
旁边衙役正欲上前呵斥田夫人,只见那田夫人突然大叫一声:“我要你的命!”随即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竟朝衙役脖子咬去。
“啊!”衙役双手捂住脖子,惨叫不断!
田夫人披头散发,口中满是鲜血,继续扑向这名衙役。
“大胆!公堂之上还敢行凶!管你是妖是鬼,来人给本官打!”
事情的变化让堂里堂外的人瞠目结舌,很多人也渐渐开始相信这黄有为之言。果然啊,这妇人敢公堂行凶,肯定是被什么邪祟附身所致。不然谁敢这么做啊。
两侧衙役一拥而上,用水火棍夹住田夫人并将其放倒,然后一人开始挥舞着棍子朝田夫人后背打去。
水火棍是衙役治安武器,上部是黑色,下部是红色,寓意着不容私情。而且这种水火棍都带有一些正气,虽说没有修道之人的阳火或者桃木剑那么克制鬼怪,但也会对其造成一定影响。
“且慢!”黄有为迅速开口阻止道:“这是鬼怪作祟,和田夫人并没有多大关系,这账算不到此女身上。”
“那道长想怎么办?”曹满眉头微挑。
“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帮这妇人驱邪,还有这位叫田二娃的少年。”黄有为也指了指一旁的田二娃。
“可先将这母子分开关押起来,待贫道寻得一法将其身上邪祟驱除。这样既让他们伤不到无辜之人,也能让贫道有足够的时间帮他们驱邪。不知知府大人意下如何?”
“嗯。也好。”曹满点了点头:“先将这对母子收押,此事待黄道长驱邪后本官再做定夺。退堂!”
就这样,黄有为伤人案暂时告一段落。百姓们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