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后有虎!
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中生智朝着身后那波人大喊:“你们追啊!追啊!傻瓜!我爹派来的人来救我了!哈哈!”
石水凤说完,又急忙跑前几步,朝那迎面的人喊道:“就你们几个毛贼也敢动我?我身后可是跟着一大队人马呢!”
这两边的人彼此不认识,都以为对方是石水凤的护卫。只能说,这两边的人都是狠人,一对上眼,二话不多说,连个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上来就是开打。
见他们打起来,石水凤拍着手给他们加油,谁也不知道她到底给谁加油,但都笃定,她肯定是在给自己的对手加油。
这两波人马就在石水凤的喝彩声与加油声里,打得格外混乱。
石水凤见他们打的热闹,自己赶紧攀上身侧的弄堂墙瓦之上,上了房顶,开始踩着房顶跑路。
这郑家庄的房屋多半不高,石水凤轻功已有些长进,在上面如履平地地穿行。
跑了不知道多久,石水凤累得牙齿打颤,趴在一棵大树旁喘着粗气。
终于,终于甩掉他们了!
可刚刚“劫后余生”的石水凤才高兴没多久,肩头突然被人拍了拍。
“小姑娘,你往哪里去?”
石水凤惊得立即站直了,身子后退,抵在了树干上。
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面前的两人不正是瞎神婆那门口编草鞋的壮汉和那铁铺里打铁的铁匠吗?
虽此刻他们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装束,但依然一眼就能认出来。
“呵呵!两位大哥,咱们不认识!再见了,您嘞!”说着,石水凤不要命地就跑,她记得刚刚曹松德分析这俩很可能是盛京那边来的武职人员,也就是说,这人至少是虎卫营那种水准。
她要逃呀!
这些都是什么人,咋都冲着她来?!
想不明白的石水凤,现在是腿在飞,脑子在追。她本以为自己跑出来很大一段距离,与那两人应该已经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她偷偷回头一望,才发现,那二人就在她身后十几步远的距离,不疾不徐地跟着。
她试着脚程再快一点,可那二人也同时调整速度,依然把距离控制十几步远。
石水凤又冒险将脚程放慢一些,谁知,那二人也放慢了脚步!他们之间的距离依然在十几步远!
被这二人气定神闲地追着,石水凤越发地难以气定神闲。
更可怕的是,她已经出了郑家庄民居的范围,现在身边已然是一片山林。她越走越慌,越走心里越没底。
忽然从身旁树丛里蹿出来一只山鼠,都把她惊得冒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本来胆子不算小,可是后面跟着俩大汉,走着弯曲的夜路,哪个姑娘不会怕呢?
石水凤怕得想哭。
可她心里头,依然惦记着刘美娥,不知道她与曹松德会不会遭遇危险,还有张挺被那些人扔下了,会不会有事!还有她此刻该怎么办,以往危难时刻,萧暮云总会如救星那般降临身边,可是现在,他忙于怪兽的案子,抽身不了。
她要如何自救,再去搭救自己的朋友呢?!
石水凤心急如焚,忽然转念,那两人不像要杀她,否则早已动手,这般“狩猎”似地跟着她,不过是想等她力竭崩溃,自投罗网。石水凤忽然想起,以前石老爹给她讲过一个叫做《狼》的故事,一个猎户打完猎,从山上晚归,他身上挑着担子,担子里有些骨头和肉。
他走着走着,发现有两头狼在身后尾随。
怎么甩也甩不掉,这时猎户就把担子里的骨头,抛出去一根给狼,狼叼住骨头,可另一只狼仍旧跟在猎户身后,于是,猎户又扔了一根骨头。这时第一只狼吃完了骨头,又追了上来,猎户又丢了它一根骨头。后来,猎户一点点用骨头将狼引入陷阱,击杀二狼。
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那被两只狼尾随的猎户,她没有击杀“二狼”的本事,不过,也不会坐以待毙地被活捉。
与其那般,不如坐下来谈判,给他们点甜头,她也好争取些机会逃跑。
她想,要不自己停下来,与那两头“狼”谈判一下,或许,她抛出去一根肉骨头,让他们抢起来,甚至打起来,或许。。。。。。
石水凤攀上一棵树,坐在树干上,瞧着那两人,“你们一路跟着我,又不想杀我,是不是想从我身上知道点什么秘密?”
“让我猜猜,你们想知道什么?”
“可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经常帮县衙办案,那些秘密每一条说出去,可都是爆炸性,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那二人此刻正在树林的暗影里,张嘴露出一抹肆意的笑,那像是猛兽面对渺小猎物时的轻佻蔑视。
他们牙齿在夜色里衬得雪白,好像只要一冲过来,就能把石水凤的脖子咬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