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训斥,实则保护。
“我是要进去吊唁上香,若是两位觉得以这身官服进去合适,便跟着来吧。”
秦俊时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就按世子说得来,还请稍等我们片刻。”
见两人离开,沈倾白眼眸浮过一抹白色光芒,周遭数百米景色尽收眼底,不论是不良摊贩秤砣上动的手脚,亦或是妇人抱孩额头的汗水,都一清二楚。
这还是他第一次施展空冥神瞳,不消数息就隐约有些疲倦。
若是真正迈入武夫境界勤加修行,应该在时间和广度上都能大幅度提升。
他并没有在李府中看见妖邪的污秽之气,这样来说若不是四品以上官员,慎衙司都用介入其中。
“世子殿下。”
沈倾白回头望去,两人已经换好便服缓缓走来。
只见秦潇潇换上一袭白袍,原本盘在官帽内的青丝也尽数放下,虽说不像鱼澄儿那般脱俗清冷,但也算是个极为标志的美人。
她腰间佩刀,看见沈钦白的眼神,略显尴尬开口,“还望世子殿下不要见怪刚才的事情。”
“无妨,走吧。”
沈钦白向李府大步走去,那些坐在阴凉处的官役本想一起跟上来,却被秦俊时眼神阻止。
“沈国公之子,沈钦白。特来吊唁,还望通报一声。”
“世子殿下能来自然是欢迎,但是…”
门口仆役的眼神落在身后的两人身上。
沈世子前来凭吊怎么可能阻拦,虽说那他们换了衣衫但毕竟还是慎衙司的人。
“我们只是以同僚身份吊唁祭酒大人,若是真有责怪也只可推到我身上来。”
话已至此,仆役们也只好在前引路,还贴心提醒不可高声语。
府中到处都缠绕上白布,纸钱燃烧产生的灰烟充斥在灵堂之上。
灵堂上哭声遍地,一具黑色棺木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李夫人,还请节哀。”
沈钦白将手中的纸钱丢入瓷瓮之中,又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上。
李夫人穿着一身粗麻孝服,眼眶通红,要不是有着下人扶着,几乎都要晕倒在地。
“我家老爷走得匆忙,这几日就我一个妇人忙上忙下的。”
她眼眸中透着一股疲倦,说起来自家丈夫又掩面哭泣起来。
李大人官至四品,但仅有一个疯癫的儿子,所以这一去世,家里重担便落在她身上。
“娘,我饿了,我们为什么要跪在这里。”
“我想吃糖葫芦了。”
一道憨厚的声音响起,李公子眼神呆滞,好奇地盯着秦潇潇腰间的配刀。
“不得胡闹。这几日都需跪在这里,好好送你父亲一程。”
李夫人训斥道,又有些抱歉转过头看着沈钦白,“这孩子年幼时大病一场,伤到脑子。世子见笑了。”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秦俊时兄妹打量起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处。
“祭酒大人离世,这么大事情,就连李公子这有恙之人都跪在灵堂前,我怎么没有看见那刚纳的小妾?”
沈钦白不露声色开口。
只见原本还沉溺悲伤之中的李夫人眼眸却突然变得狠戾起来,“那贱人就该早点去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