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檬窝在宇文稷怀里,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怎么了,父皇不信你,挨打了?”宇文稷对于自己父亲,还是信任的。知道自己老,爹是真疼小丫头,轻易不会动手。
“陛下要我去尚书房读书,我不想去。”
宇文稷噗嗤笑了,凑到她耳边低语,“小骗子,别人不知道,本王还能不知道?上一世你可是京城第一才女,写得一手好字,做得一手好文章。”
“啥啊,上一世我文采出众,武功也没如今的好,不懂谋略,单单纯纯的相信娘亲说的女子三从四德……”
宇文稷明白了,小孩是想起自己的委屈了。亲亲她的头,“今天不回将军府了,本王抱着你睡。明儿一早,咱们去买春雨楼的肉包子,带到尚书房去吃。吃饱了,咱们什么也不怕。”
“我不想当才女,我想装傻,可装傻要挨打,我又舍不得我的手……”
想到苏太傅的尺子,白以檬大哭起来。
宇文稷也懵了,这问题原本很好解决。以白以檬的资质,别说尚书房,就算翰林院的大学士来了,也难不住她。奈何她自己找虐,这个宇文稷也没办法了。
哭了一夜,翌日天还未亮,宇文稷喊来薄荷给白以檬换了身漂亮衣服。
背着小丫头去买了包子。为了缓解小孩儿的焦虑,宇文稷选择走着去皇宫。
“王爷,要不我不装傻?”
“小祖宗,本王也不明白,好好的咱们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添堵。
你挨打,本王比你还难受,咱们就好好的读书吗?那些诗词古文,与你而言,又不是什么难题,何必难为自己?”
其实,把白以檬交给苏太傅,宇文稷还是放心的。苏太傅为人忠正,太子当年读书不用功,都逃不过他的尺子。这样的人,不可能有意难为小丫头的。
白以檬枕着宇文稷的背,点了点头。咬了口包子,包子的油汁顺着指缝流到宇文稷的袍子上,白以檬连忙用袖子擦,“王爷,跟你说个事儿。”
“包子漏油了?”
“嘿,嘿,就一点点。”
宇文稷摇摇头,将人放下,打了个响指,暗卫现身,“爷,有何吩咐?”
“叫易佟带件衣服,在宫门口等着。”
安排完,再次将人抱起来。
“你说,我要是一鸣惊人,会不会吓着陛下?”白以檬扬起小脸,嘴巴油乎乎的,半点淑女范都没有。
“不会,但下次闯祸,父皇可能会打得更重些。毕竟面对一只未开化的猴子,和一个明知故犯的人,性质不同。
宇文稷半蹲着,取出帕子,为她擦擦嘴巴。
在承德帝眼里,白以檬就是一只没开化的猴子。试过棍棒教育,见成效并不好,这才采用怀柔政策。
……
远在宸安宫的承德帝,打了喷嚏。皇后正为其更衣,见状,连忙询问,“陛下可是着凉了?昨儿下了雨,早起来还有些凉意。”
承德帝攥着皇后的手,“朕下了早朝后,可能晚些过来,皇后若是饿了,先用早膳吧。
小皮猴第一天进尚书房,朕不放心。苏太傅可是个老顽固,当年他可连朕的太子都打过。小皮猴才多大,又是女孩子,不得被打哭了。”
皇后笑着摇摇头,“陛下别担心,小丫头从小聪明,小时候也在尚书房跟老三一起读过书的。”
皇后将腰带为承德帝系好,退到一旁。
承德帝抓着皇后的手,“不担心,那丫头不是吃亏的主。别忘了她当初来学规矩,第一天就把崔嬷嬷气走了。还敢去打陈妃。多大的胆子。”
帝后二人,相视一笑。
下了早朝,宇文稷直接往尚书房走,路上正巧遇到了承德帝,父子俩都有点尴尬。
承德帝今日没坐辇轿,也没带陈公公明知故问,“老三,你这是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