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二章:我的宝贝超薄随身听(1 / 2)青春演绎法首页

No.111

日子一天天的过,转眼来到十一月末。

高中的学习生活在跟我简单客套几个月以后,终于露出它残忍的一面。生活像是上紧了发条的挂钟,马力十足。陈旭总在我们面前不厌其烦的唠叨:“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高中可能是他这一生中摄取知识最多的三年,时间不过是个局外人,它严谨而又无情,你现在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会被仔细的记录在册,用来兑换日后与之相称的回报,所以在座的各位同学要分外珍惜。”

我们仿佛是农场里被圈养的猪仔,每天被各科目的老师手举鞭子抽着走,课本里尚未学习的部分越来越薄,而作业越来越多,我们只负责吃,根本没时间消化。每当这个时候,老师们的口风会出奇的一致:“课余时间自己温习,不要总抱怨时间不够,它就像浸了水的海绵,挤一挤总会有的。”

等到夜深人静,我们终于有时间去揉揉被鞭子抽到红肿的屁股,心里才会暗自哀叹,真他妈苦逼!

自从上次看完流星雨,张珊珊对徐昊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是那种不留任何缓冲余地的决绝。

初始,我们哪里晓得这其中原委,直到硬生生吃了几次张珊珊的苦头,才发现他们俩没开玩笑,是真的彻底闹掰。我们从此再也不敢在他们面前提对方的名字。

殃及池鱼,直接导致我和夏雨见面的时间也跟着锐减。

我今天忍不住想去问徐昊,他那会儿手里正拿着一只圆珠笔不停的在桌子上戳啊戳,发出疙瘩疙瘩的声音,整个人显得分外焦躁不安。

“什么情况?”

我暂且按捺住心底关于张珊珊的疑问。

他不看我,只是瓷牙咧嘴的自说自话:“妈的,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找个机会老子定要以牙还牙!”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使得我更加疑惑:“你刚才是在跟我讲话?”

他欲言又止:“你先别扯进来,等迫不得已,自然会叫上你。”

我虽然很关心,但心里还是恨得牙痒痒:“你们现在一个个不学好,都跟夏雨似的喜欢说半句话,引领时尚吗?”

他不理我。

我无计可施,直接问:“你和珊珊……”

徐昊那张写满问号的脸,看起来比我强不了多少:“我真的不知道,还想拜托你去问问夏雨。”

我很听话,屁颠儿屁颠儿的辗转去问夏雨。

为避人耳目,趁着下午体育课,我以一起学习共同进步的名义,把她诱拐到新修的图书馆。

注意我的用词,重点在于‘拐’字,并非是‘骗’,说明是她自己乐呵呵跟着我来的。

我们入学那会儿,老的图书馆早已被拆,我们连给它念悼词的机会都没有。新修的图书馆是一幢崭新的三层建筑。每次从它旁边路过,我都会感慨房子修的可真不赖。然而说来惭愧,在大半个学期的时间里,我从未进去过一次。临了,才发现门禁要刷学生卡,单单这道关口,就让我忙忙呼呼捣鼓半天。夏雨则幸灾乐祸,在旁边故意看着我出丑。

进去后犹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与老旧的教学楼比起来,这里显然把四个现代化提前实现。一楼自习二楼藏书,通往三楼的楼梯上支有‘禁止’的牌子,说明它仍处于施工阶段,据说那里要打造成多媒体平台。我很期待,不知建成以后跟网吧能有多大区别。

环境的力量果然无穷大,我在里面晃悠两圈,只感觉心旷神怡,按耐不住想立马做两道数学题的冲动。嗅上几嗅,才发现是书香在作祟。然而我有任务在身,崇高的使命感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被学习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冲昏头脑,于是下狠手抽了自己两巴掌重振精神,随意地将书包挂在椅子上,拉起夏雨刚打算开唠,猛然发现四下里静的可怕,我不学习无所谓,祸害别人不太好吧?

我提议:“要不我们去楼顶天台吧。”

“你不是说来自习的吗?”

“年轻,这你也信!”

图书馆顶楼的天台,视野开阔风景绝佳,当时校广播站正在播放周杰伦的《屋顶》,我不禁豪情满腹,恨不得跟夏雨合唱一曲。

她吐槽我胆敢不上体育课,偷偷来天台吹风,倘若被皮主任发现,我们必定又要吃不了兜着走。自己却说一套做一套,开心的站到天台围栏的一角,任凭风将头发吹的飘来荡去。

夏雨的头发是真的比之前长了许多。

总说冬季滋补,头发不例外的吗?

我各种暗示,拐弯抹角的想从夏雨口中套出话儿来,她当时本不想告诉我:“珊珊她自己的事儿,我们最好还是少掺和,好奇害死猫。”

后来禁不住我的纠缠,隐晦的说:“珊珊她看破了。”

张珊珊怎么看破的我不关心,倒是被她这句话说的云里雾里:“看破红尘吗?几时出家?”

“出家你个大头鬼!”她很认真的说,“她和徐昊之间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她不想再继续,简而言之,他们俩结束了。”

我细细的揣摩了一会儿,然后问:“他们俩有开始过吗?”

夏雨一愣:“反正……反正你知道他们俩已经散伙儿就成。”

为兄弟出头的念头驱使我紧接着她的话茬:“可是徐昊完全不知情啊,不管是好是坏,不管去哪里出家,决定之前至少应该跟徐昊讲一声吧?”

夏雨不遑多让,压着我的尾音说:“你这个人好奇怪,珊珊的心路历程我怎么会知道,况且是徐昊先拒绝她的,珊珊现在不过是做了一个正常女孩子该做的事。”

我未及多想:“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张珊珊如此反复无常,同桌自然耳渲目染,跟着学坏只是时间问题!”

她看着我,嘴唇微微颤动,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吞回肚子。

我们就这样无言对视了有足足五秒。

我眨巴几下眼睛,舔着脸赔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似笑非笑但眉眼如刀:“含沙射影是吧?”

我还在琢磨该如何圆回来,夏雨已经独自下楼,于是我忙不迭的跟在后面:“肚量好小啊你……我偶尔脑抽发作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