牠摩挲着瓶口,黑雾翻涌间卷入骨灰,其飘摇的意志眨眼间消散,化作苍白的流光填进一只类人的头骨。
头骨隐入雾中,袍子下翻涌膨胀的黑雾则消失在物质界。
牠靠在土墙上,宽大手掌上的利爪弹出,在袍子里划出痕迹。
又一路行尽了。
信念自然有高下之分,它们的强大与高远都随意志体现在力量之上。
所以,当两条道路相交,更明晰的梦才能继续延伸。
而败者剩余的残骸只能被更弔的道压在地下作土。
但牠没有梦,在牠道上显现的只有杂乱缝合的怪物,连带现实的形体也畸形不堪。
站在拼接的基座上,没有存在的意义,不知梦是什么的,浑浑噩噩的怪物渴求着,渴求着纯粹的虚无与孤独之上能开出一道天光来,来迎回牠的动机。
来塑造牠的梦——就靠吞食他人行尽而未尽的梦。
牠漫步走去,林中雾气浓郁湿润,由孢子升腾而混入水汽的剧毒飘在空中。
蛇虫彷徨四散,宽大斗篷拂过无数恶兽——那下面什么也没有。
牠挥散纠缠的邪灵,顺着随恶意蔓延的血迹前行。
前方是一座巨大的魔窟,其中血腥邪气不散聚成烟云,恶臭尸骨混杂土石堆砌成山,蜂窝般巨石中传出靡靡声,绿树枝上挂满大好头颅。
青草郁郁,生机盎然。
牠踏过土石尸骨,漫漫黑雾浸入山窟,不多时,异形魔怪便如潮水般涌出。
头大如斗的露出尖牙,米粒眼中满是饕餮欲望,四肢短小宛如枯枝,挣扎蠕动也不停啃食土地却留不下一点。
躯体如莽般细长,无手足而生有节肢的飞速爬行,张开口腔中层叠细密獠牙发出尖啸,满是情欲,勾人怜爱。
头颅细长似犬,肚皮大若水缸,透明晶莹,其中金,银,宝,珠,器浮浮沉沉。被托举至高处,有尾而生根。在地上凭空刺出。
身如狮虎却生人面,无半点神智。涎水流淌,凭空生出恶气来,人面似兽。
有倒影绰绰,与异形交错混杂,也分不清人,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