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江夙潆喊了起来:“平妻啊,为了你,我不会嫌弃许绣氤的出身,也可以不和她争个大小,我只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她说着抓住了韩载沄的袖子,仰起头热切地望着他。
韩载沄掰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沉默半晌,终于正色说道:“除了绣氤,我不会再有第二个妻子,我希望你明白,不要再纠缠了。”
江夙潆还是望着他,失魂落魄地望着他,良久良久,突然现出了愤恨的神色,恨恨说道:“好,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她话未说完,便跺了跺脚,转身飞奔而去,远远地还断断续续传来她的哭声。
韩载沄心里很不是滋味,长叹一声,仍是往房间走去。
他一掀帘子,许绣氤就迎了过来。
他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拉住了她的手:“你没睡?”
许绣氤摇摇头,抿嘴浅笑道:“你没睡,我怎么睡得着?”她忽然想起这句话的意思容易让人误会,脸上不禁一红。
两个人都笑了笑。
许绣氤拉着他到桌旁坐下,正色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韩载沄见她突然神色凝重,不由有些担心:“什么事?”
许绣氤一字字道:“李奇失踪了。”
韩载沄一惊:“真的?”
许绣氤目光闪动:“我想来想去,那银锁是李奇他们从地室里取来,交给我的。既然金顺说只有他一个人进去过,那么能够在银锁上做手脚的就只有他。我方才让金顺去叫他过来,金顺却回话说他屋子里没人,在园子里到处找了也没瞧见他。”
韩载沄沉默了很久,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李奇在韩家已做了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若他有什么邪念,又何至于等到今日?何况,我从未见过、听说过他和湘西的蛊术有什么牵连。”
许绣氤叹道:“陆子潇温文尔雅,薛林清秀过人,做出来的事却令人发指。也许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秘密,只看外表又何曾一定看得准呢?”
她停了停,轻轻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到他屋子里去看看,有没有藏着什么秘密。”
李奇和几个小厮、老年男仆住在一个长着两棵梧桐树的大院子里。他是外宅的总管之一,因此一个人占了两间屋子。
门房俞大钱已有五十多岁,头发胡子已经花白。他今日不当值,便陪着少爷、少奶奶走进了李奇的屋子。
外间虽然宽敞,东西却很简单,只有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两把椅子、一只很小的木柜、一个藤筐,打开来无非装的是些茶具、瓷碗之类,另外就是胡乱堆着的几件衣衫和鞋袜,并没有任何异状。
里间的门紧闭着。许绣氤走过去,试着推了推,房门纹丝不动,竟是从里面上了闩。
门缝里却飘出了一种奇怪的香味,一种特别浓郁、让人闻了几乎想吐的脂粉香。
许绣氤回头问俞大钱:“你们方才来找他时,房门也是关着的?”
俞大钱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没有啊,方才房门开着,里面并没有人。”
突然,从里间传出了一种更奇怪的声音,一种急促的、颤抖的、充满欲望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