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嘶鸣声此起彼伏!
混乱一片!!
竟是有将近一半的羌人,直接被掀下马!
哀嚎声不绝于耳!
剩下的羌人,也皆是费了好大的力,才勉强止住被惊到的马匹!
此时皆是满脸惶惶,生怕座下马匹再次受惊,将其人掀落马下。
先前冲杀的气势全无。
一片狼藉之景,溃马乱兵遍布。
先前冲在最前方,被众多羌人骑从裹挟着,无处可逃的荔非术,亦是被那马匹给冲撞的人仰马翻,脑壳昏沉。
头上本就不伦不类的冠帽,掉落在地,染上灰尘。
此时,这荔非术勉强压住嗓子眼儿的腥甜,勉强从地上爬起,打量四周。
见得尚有溃马朝着自己冲来。
荔非术不由得面上发狠,忽的拔出腰间长刀。
趁着那发狂的疯马奔来。
他侧身挥刀!
嗤的一声!
那黄鬃马的马头,竟是被他一刀斩断!
鲜血喷涌,直直地溅射在了荔非术的全身!如同淋浴一般,浑身湿透!
而荔非术却毫不介意,在身上擦了擦手,径直抛下了手中已然有了豁口的长刀。
扭头去看自家部众。
当他看到自家尚且清醒点儿的部众,皆是去争夺那四散的马匹。
荔非术火气瞬间便涌了上来,指着部众,怒声呵斥。
“直娘贼!勿要管那些马匹了!”
“给我捉杀那些溃兵!捉杀一人,赏马五匹!”
“......”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加之这荔非术作为首领,多年累积下来的威严。
却是在忽遭溃散之后,还能唤的十余尚有战力的羌骑,齐齐打马,朝着那庞德六人追杀而去!
“我的马啊!”
“这要是卖了,得值多少钱!能够我去章台玩上多少个日子了!”
“竟然...竟然全都没了!”
见得自己好不容易捡来的大批马群,此时或是死伤,或是四散而逃。
十不存一!
那纵马逃走的庞柔,扭回头来,面上满是心痛,扼腕痛惜。
“这年头,恩义当真是贵!”他恨声叹息。
旋即庞柔又像是自己安慰自己一般,忽的说道。
“不过,报恩的同时,能保住自家性命,也算是值了!”
话语落罢,庞柔侧耳去听。
只是...想象中的附和、安慰声尚未响起。
“吁!”
数声战马嘶吼声却是隐约响起!
“无卵贼!休走!”
又是一声羌人声调的喝骂。
‘怎么回事?’
庞柔听到声音,下意识愣了一愣,侧首望去。
只见得不过转瞬间,竟然便追来了十余羌人骑兵,皆是挥舞刀兵,手持软弓,朝着自家六人追来!
行的最快的那几羌人,边追,口中还喝骂个不止。
“直娘贼!怎么来的这般快!”
庞柔面上的心痛之色迅速泯灭,口中骂骂咧咧個不止。
“都不需愣神片刻的吗?”
其人不停骂着,却也是带着众溃兵急急打马,朝着皇甫瑜等人的方向逃去。
逃跑途中,那面上带疤的庞德,止不住回头,远远眺望着那追兵之后的狼藉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