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站在教堂的讲台上,看着台下那些信众,心里不由得泛起苦涩。
今天又是一个礼拜日,可是教堂的人相比往日却少了很多,曾经坐的满满当当还不够的长凳都空了大半。
约翰宣读《新约》的声音在教堂中回荡,他也知道这些信众是来寻找心灵上的依靠,可是,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该如何去安抚这些惊慌的信徒呢?
说起来也是可笑,约翰自己都已和托马斯一样觉醒了操控火焰的能力,不过却他的火焰却不似托马斯的那样让人感觉炽烈而温暖,他的火焰却让人觉得幽冷,就连他自己触碰那朵幽蓝色的火焰都觉得一阵寒冷顺着脊骨向上攀爬。
如果不是他觉醒力量的时候四下无人,估计自己也和托马斯一样被教会通缉了吧。
所以,他近些日子在面对信徒的祷告以及礼拜日的布道的声音中缺失了一种东西,那是他作为教士对自己信仰的坚定。
阳光透过彩色的琉璃窗映入教堂,可是这赶不走教堂内的压抑氛围。
教堂的长椅上,人数寥寥,但心里的浮动却是极大,有人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希望能从周围的人身上得到支撑自己的力量,可是,在这里的人,又有几个是不是需要从他人身上获取力量的呢?
各种窃窃私语的问题汇聚在一起就一句话:“教会的解释真的能让我安心吗?”
当他们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在他们的心里了。
当人们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的时候,裂痕便已经出现了,这个信仰的雕像就已经在他们心中崩塌,或许还剩下外壳在他们心中坚挺。
当然,这个问题不仅是在这个村子的教堂,在有基督信仰的地方,这个问题都是存在的。
随着超自然力量随机在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觉醒,各种其他的信仰便也如同野草一般随之崛起,在欧洲各地四处开花,就像是阴暗角落这石板上的青苔,在板子上蔓延着,也不知道何时便会将石板完全覆盖。
那些被掩埋在时光下的往日信仰,也重新被一点点发掘而出。连带着,那些被抛弃的人牲等陋习也被捡起,邪神淫祀四起。
就在离约翰的教堂不远处,就正在发生着这一幕。
小镇的边缘,一群人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用额头触碰着土地。
一个自称先知的家伙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泥塑前念叨着,他的话语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他手舞足蹈的像是触了电似的,活像一个吃了致幻类植物跳大神的家伙。
有人提出需求,那自然有人来满足需求,尤其是在当这个市场还是买方主导市场的时候,卖方总能很快把握住,就像现在这样。
每当当前的信仰无法解决人们内心的惊慌时,人们总会去寻找新的信仰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哪怕是,像是鸵鸟一样自欺欺人也行。
人们从不在乎这个,他们只想要一个理由或是依靠,让自己不那么,单薄。
想必,现在除了梵蒂冈外以及附近的城市,没有一处不存在这些,emmmmm,教会眼里的异端信仰,或许梵蒂冈内部也有,只是隐藏的很深罢了。
梵蒂冈的宗座宫内,某一个会议室中。
教皇与圣座各部以及枢机主教都坐在了这里,这一场会议所代表的危机比以往任何时危机都要大,一个不注意,整个天主教都会因此散掉。
“危机近在眼前,诸位,有什么想法吗?”坐在主位的教皇开口说到。
沉重的压抑气氛压在座的人们眉头紧皱,他们的手死死的摁在桌上,白色的骨节格外突出。
那些人的手是一双怎样的手啊,他们是那样的高高在上,又是那样的挑剔。他们的手上见不到任何干过重活的痕迹,是那样的养尊处优。
他们挑剔着他人的成果,随意将他人努力十数年的成果摘走,然后还告诉那个人,说这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可他们此时竟然在恐惧,他们害怕的究竟是什么啊。
原来,他们只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