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宁转着一双大眼睛想了又想,赶紧俯身跪拜,已带哭腔,“大哥,不,大人,我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哭着求饶希望大些吧,至少这是她能在那个情况下所回想起的电视剧中仅有的苦情桥段了。她只希望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能心情好点,怜个香惜个玉吧,多少放她一马,或者赶她出府,让她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那就最好不过了。
“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眼泪好像第一次这么听话,应景了。
秦长宁此时怕,她真的怕!
男子手中的长剑那么锋利,看得她总是心惊胆战,没穿越过啊,没啥经验啊,总不能刚来就死吧,谁年纪轻轻地想死啊!
“你也会认错?”窦冲一愣,眸色微动,不禁冷哼一声。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才高性烈的屈突长宁吗?
那个宁死也不愿臣服于他的女子。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就算利刃割臂,血流如注,也未见她落一滴泪,那个她,怎会如今日这般软弱无助……
“屈突长宁,你是一定要杀死我,才会善罢甘休吗!”
短匕抽袖而出,就那样猝不及防地,划破了他大红的喜袍。
他侧身躲闪,未及,一道长长的血痕乍现他的胸口,女子挥短刀,再攻,那绣着牡丹花的喜帕一下落到了深冬冰冷的地上。男子已有提防,交手之间,数招之下,反手一下夺过了女子手中的匕首,却也在不慎之间,划伤了她的手臂。
“你们秦贼窃我家国,屠我鲜卑子民,你,窦冲大将军,就你的手中,就沾了我多少燕国将士的鲜血,我屈突氏世代忠烈,我屈突长宁岂能委身于你!”
她流着血的手臂高扬,直指他的胸口,眼中满是愤恨。
“你嫁我,是我大秦天王亲自赐的婚,是你忠于的亡国皇帝慕容暐笑脸和的媒,是你唯一的亲人屈突贤亲手送的嫁。”
“屈突长宁,你听好了,不是我窦冲想娶你,也不是你说不过就不过!”
他将那染血的匕首忿忿扔到地上,扬长而去。
不,她绝不会这般轻易地向他妥协!
屈突长宁,你是在我面前故意演戏吗?!你到底又在盘算着什么!
“那你错在哪了?”他继续厉声质问道,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秦长宁不禁被他问得愣住了,她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声音很轻,不时语塞,“我……我不该……我可以去改。”
她思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这个女子到底和他有什么过节,更不敢贸贸然让他看出什么端倪,只好断断续续地说着。
窦冲望着眼前的女子卑身跪着,低头一副乞怜模样,不禁让他心中一阵反感。
若真要相比,从前那个才高性烈的屈突长宁,虽然心冷如冰,却有着燕国人的傲骨,是让他欣赏又让他却步的。
“没骨气!起来!”窦冲嫌恶地一皱眉,却收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