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微微眯着眼，仔细盯着对岸看了一会，试图找出是谁出的手。

老黄已经默不作声地退到了林尘的身后，带着面具格外显眼的林尘成了老黄的挡箭牌。

美妇人目光注视着林尘：“想不到这种穷乡僻壤还有这等高手。此人带着面具，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妇人身旁的女孩笑道：“这一回顾家公子邀请的看客可不少，现在这里鱼龙混杂，娘亲可别不小心惹了大人物。”

美妇人笑了笑，摸摸女孩的头，都说楚地的姑娘灵秀，怎么自己的孩子偏生有些狡黠，心眼多的倒像是后宫里得宠的嫔妃。

美妇人突然有些怅然若失，是不是平日里养在王府里太过疏忽，让她耳濡目染学了去？

美妇身边的护卫有些咽不下这口气：“王妃，让南儿再试一次。”

被唤作王妃的美妇皱眉不悦道：“南自横，你身为义兄却在沉住气上连小狐儿都比不过。”

年轻护卫满脸羞愧，不知该说什么，小女孩皱着眉头道：“娘，我叫陈狐，不叫小狐儿。”

美妇抱起自己的女儿，眉开眼笑道：“别生气了，今晚的花灯不看也罢，之后还有好戏看呢。顾瑾对自己的宝贝孙子还真是用心，花了这么多心思推他上位。”

小狐儿不屑道：“我看那顾有言也没什么本事，靠着祖辈积下的阴德才有了这次斩龙的机会，要不然轮的到他？就是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成了养在碗里的恶龙，就快给人拎出来砍头邀功了都不知道。”

未能被击沉的龙灯一路开道，很快河岸两侧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身形庞大的龙灯在河中穿梭，无数花灯的衬托下犹如真龙在星辰间游走，颇为壮观。

美妇人轻咦一声，舒展眉头道：“原来还有这副场景。”

“都说碗中龙，哪一天谁把碗打翻了叫龙咬了脑袋，那才叫有趣。”美妇人不怀好意地想着，有些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逗乐了。

这种事情何时发生过呢？

河对岸的林尘等人见龙灯顺利到达下游，没有跟对岸没眼力见抛石子的外乡人计较，要是青州人谁会不知道清澜河上有谁敢放第二条龙。

灯火下对岸美人婀娜的身姿让不少人眼睛都看直了，老道自然也不能免俗，笑着说自己最爱看花灯挤到了最前面，谁没看出来一双眼睛都快蹦出眼眶了。

老黄在林尘身边道：“没想到还会碰见熟人。”

老道惊讶道：“你姘头？”

老黄摇头道：“不敢。”

“不敢还是不能？”老道打趣道。

老黄神色自若道：“前辈就不要取笑我了。”

林尘还沉浸在方才老黄近乎神技的碎石手段中，双手比划着激动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练的跟老黄一样？”

老道没好气地打击道：“这辈子没指望了。”

林尘颓然道：“那一半呢？”

老道不置可否。

“四分之一？”

老黄给足了林尘信心：“少东家将来不会在我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