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宋辞,我最不为人知和已为人暗知的绝技,就是这位给大家上课的女士,她是我妈。”
宋辞鞠躬转身,走的很潇洒。留着讲台旁边的语文老师独自捏着点名册凌乱。
从此,“年级前三,各有各的难关”,这句调侃在年级部口口相传。
可怜我被收走的金妃娘娘和富察小娇妻,如今已经停刊发行,再也重温不到了。
我和肖雨坐在教室最左列的第一和第二排。宋辞则是中间那一列,第六排。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地心理因素作祟,上课的时候,时常会觉得,有道从右后侧射过来的寒光,照的我的后脊背生生发凉。可是前后桌四人一小组讨论问题的时候,又找不到来源。
中学的日常似乎更加趋于寡淡,除了提早上课的时间,还有延长的放学时间。更加学不会的课程,和多到写不完的作业,以及更加陌生的数学。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数学是一门非常歹毒且具有背刺属性的课程。
它一开始会表现得很温顺,加减乘除,甲乙修路,奇数偶数,同笼鸡兔,看上去非常简单甚至易如反掌。然而它会在中学课程中的某一天,在你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开始显露出它狰狞可怕的一面。这就会导致,在某些时间里,我的数学成绩,就会突然地烂掉。简单的函数越来越抽象多变,题里的字母和数字越来越多,而我能够解答的字母和数字却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剩下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字:解。
数学就在我眼前,却没有几分像从前。
发现数学成绩烂掉以后,我的英语成绩在对比之下就有了显著的提高。感觉我学习英语的动力,来自于一种打不死的蟑螂小强的精神传承,类似于“被字母击倒就要在字母堆里站起来”,亦或是“反正都是字母,我收拾不了数学,我还收拾不了你吗”
当然了,感觉这种动力也可能就是源自于内心的惶恐,这种惶恐类似于“我已经听不懂数学老师这个中国人在讲什么了,难道我连外国人在讲什么,也想听不懂吗”。
而我学生时代的崩溃,会平等地来自于每一场数学考试。
已经不记得这是我第几次转过去对着肖雨,吐槽那个不塞出水口就各种放水的泳池管理员,还有干了两天就突然开始增加人手和疯狂加班的生产线,以及施工默契的甲乙工程队。甚至开始给他科普为什么我们要把数学称为隐形刺客:
因为Math=Mental abuse to human(一种针对人类的精神虐待)
而肖雨则是会指着我卷子上的“公交车上还剩8.5个人”,一脸严肃地说:
“世上不会有半拉老太太”
司马迁在《史记》中写道:
人,固有一死。或死于数学,或死于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