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和青禾从小跟着慕南歌长大,对小姐十分了解。
每当她改用“本郡主”称呼自己时,往往就是内心不自信的表现。
“小姐她急了?”
青禾偏过头,用手挡着嘴,和红玉说悄悄话。
“小姐还是一如既往地嘴硬,明明就是心里没底。”
慕南歌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拂尘,借着烛光抚摸着前头的白毛。
“的确比鸡毛掸子趁手,青禾,你怎么看?”
青禾捂住嘴,头摇拨浪鼓,悄悄向后挪动,慕南歌起身追着打,红玉在旁边笑盈盈看着。
“小姐,姑爷回来了!”
幕南歌甩拂尘的手臂停在那,青禾趴在桌子上,也跟着抬头。
沈倾尘走进屋檐下,刚收起纸伞就看到这一幕。
“……”
瞄了一眼青禾翘起的臀儿,怎么看怎么觉得有股主动在里边。
他看出来了,晋王府里的人个个都身怀绝技。
“我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
红玉过来接过水淋淋的油纸伞,拿出丝巾仔细擦拭玄袍上淋的雨点。
“姑爷回来的正是时候,不然啊,咱们家青禾待会儿可要哭鼻子了。”
“而且,小姐她也一直在等姑爷,生怕姑爷回来后找不到房门,走错地方呢。”
“哼!”
慕南歌嘴里冷哼着,手上拂尘随意在沈倾尘身上划拉,拂去沾染的风尘,语气有种贤惠妻子等待夫君回家安寝的幽怨: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袖子怎么破了,还受伤了?”
慕南歌拉起沈倾尘的胳膊,眼底刚升起来的担心和关切很快沉寂下去。
呦~
伤口已经仔细的包扎过了呢~
好秀气的纱结,这么的小心翼翼呀~
吸吸——
慕南歌凑近闻了闻,除去药膏的味道还混杂着一股淡淡的女子幽香。
万千思绪在心里翻涌,森然冷意跳跃在眼底,可在抬头时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有那抹挥之不去的幽怨。
“果然不能轻易让你一个人出门,才离开本郡主半天就受伤了,这下知道自己有多弱了吧?”
“以后老老实实守在本郡主身边,不许乱跑,知道了吗?”
“不过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沈倾尘一视同仁,仍旧是那副大大咧咧浑不在意的样子。
“而且我可不弱,对方没个十天半月别想好利索。”
“现在还弱不弱了?”
慕南歌手指一勾,透明丝线霎时收束,交缠在沈倾尘手腕。
“还是不弱。”
沈倾尘仍旧没有察觉到那根透明丝线的轨迹。
就像是隐藏在四周充盈的空气里一样,说不定一个不注意都可能会随着呼吸钻进肺腑!
透明丝线很明显是一件杀人无形的神兵利器,只是竟然没在登闻台的榜单上。
心下赞叹不已,可嘴还是硬的。
“南歌又不会伤害我,就算弱也只是在南歌面前弱。”
噗嗤——
桃花眼眸装着沈倾尘不服输的愤懑模样,慕南歌掩着小嘴笑出声来。
“谁说本郡主不会伤害你?你不听话,本郡主可是会狠狠惩罚你的!”
沈倾尘试探性地扫了一眼拂尘。
“……”
慕南歌烫手山芋一样嫌弃地把拂尘还给他。
扭过头,可能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略微有点不自然,轻飘飘丢下一句:“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