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办公室，许亚凯刚坐下来，手机铃又响了。一整天下来，他几乎滴水未沾。天刚亮，他的手机就响个不停，工商，税务，检察院，法院，福利院的领导都在给他打电话。

省里的公安局局长，最早给他来了电话，意思是彻查。证据确凿，就先把人给抓了。至于最后能不能判，判多少，都不需要他操心。他只需要把人给抓起来，移送检察院。

市里的领导，希望他能够大事化小。青叶茶庄和卫辉轮渡，一个月前才被评为市里的模范企业。秦叶景离婚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正好能够来遮盖这个丑闻。青叶茶庄和卫辉轮渡是市里的纳税大户，市里的领导里面谁家没个和他们高层走得近的亲戚。

不过，区税务局的局长，申请了对青叶茶庄的税务审查。她还要查卫辉轮渡，但是被她的直接上级给驳回去了。税务局那边，现在也乱成了一锅粥。

检察院的情况也没有好太多，证据确凿的，肯定是没办法逃过公诉这个程序。不过，侦讯结束到公诉，中间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间正好能够用来找律师，找经验老道的检察长去商讨一个能够将量刑降到最低的方法。另外，就是物色替罪羊了。

纪信律所的法援律师团已经驻扎在警局了，这群人都是业内一流的刑事诉讼律师，但是专做这种大案子的法援，纯公益性质，就是为了让这世界上的替罪羊少几只。纪信律所背后也不知道是谁，专门挑硬骨头啃。上层洗牌，基本都有他们的身影。

现在比较麻烦的是被解救女孩儿的安置问题，被骗的，能够去帮忙找家属；被家属卖的，又没多少福利院愿意接收，觉得小孩子思想被污染了，接过去就会祸害院里面的其他小孩，影响福利院的正常运转。

在铃声断掉之前，许亚凯还是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