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柳溪瀚无奈叹了口气,拿起酒壶一饮而尽,“说吧,什么条件?”
竹心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敲桌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很简单,我需要你返回芜凉的时候带我们进去。”
“……”
出乎笠画的意料,柳溪瀚听到后一点也不惊讶,反而有些意料之中。
“我就知道你们来这沙土城肯定是在找机会进芜凉,要不然不会来这儿打探消息。”柳溪瀚笑得很开心,眉眼柔和极了,整个人也更显得几分女子气。
竹心一挑眉,意识到柳溪瀚可能知道自己的条件会是进芜凉国,不禁感慨他这玲珑心思,明明刚刚还一副要大出血的样子。
“好了,那明日清晨,还是这处偏座见吧。”竹心丢下这句话,拉起笠画的手便离开了。
柳溪瀚目送竹心离去,吆喝了一声:“小二!再上壶酒!”
…
竹心与笠画返回原先的客栈便各自休息了。
笠画睡前又修炼了段时间,看着青色小鱼越来越大,笠画觉得很满足。接着她便控制着小鱼洗刷一遍经脉,只感觉身子又轻盈了不少。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笠画起了个大早。自打灵气入体后她每日睡懒觉的习惯就几乎消失了,当然这并不妨碍她赖床的爱好。
“嘿嘿,今日可轮到我去敲门了吧?”笠画站在竹心房门前,咚咚咚地敲响了门。
“竹心!?竹心!?”,笠画连喊好几声,也不见得竹心前来开门,心头不禁一喜。
“嘿嘿,没想到这家伙也在睡懒觉啊”,笠画看了眼外面刚蒙蒙亮的天,暗自窃喜道。
“咦?今日起的怪早”,笠画正准备再敲门,突然听到竹心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
笠画扭头看去,只见竹心拎着早茶,站在一旁温温地看着她。
“……”
“…你每天晚上睡觉吗?”,笠画有些郁闷道。
“当然了,不睡觉干嘛?”,竹心随口应道,顺便伸手推开了房门,“进来吧,吃完早茶我们就出发。”
笠画跟在竹心身后,耷拉着脑袋,宛若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空气正好,还带着湿润。竹心抬眸看了眼天,天边有些黑云缓缓飘荡着。
“今日应是有雨,我们记得带把伞。”竹心递给笠画一份早点,顺势说道。
笠画点了点头,开口道:“正好之前我带有竹纸伞,一会儿回我屋拿一下。”
“还有,伞只有一把可以吗?”
“……”
“骗你的,其实有两把…”
…
(云国,云都)
“如何?诸位爱卿可有青山令消息?”
任剑自打得知青山镇一事后,连着几天都睡不好觉,他之前派出的人回来后称一个人都没见到过。
国师在其侧位,仍是通体黑袍遮掩着面容。
下方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彼此摇了摇头。
“唉…”,任剑揉着眉心,只觉得心力交瘁。
“对了,六皇子呢?怎么好几日都没见过他了?”,任剑扫了眼下方大臣,问道。
“回陛下…”,一位老者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六皇子他…他自己跑去沙土城了…”
“什么?!”,任剑面色震怒,“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六皇子都看不住吗!?”
“我真是…真是要气死我了!”
国师见状连忙弯腰道:“陛下,六皇子已是人中龙凤,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而且三皇子也还在沙土城”
“况且沙土城离青山镇只隔了一段边疆沙地,兴许六皇子能传来什么好消息也说不准呐…”
任剑闻言点点头,事已至此,他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说到沙土城,任剑眼神一亮,对着国师说道:“国师这么一说,倒是让朕想起来了。不如国师您亲自去一趟沙土城,一来把那逆子接回来,二来顺势看看沙土城里情况如何。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好!陛下既然开口了,那老夫就跑这一趟!”,国师语气里满是自信,“定不负陛下所托!”
任剑面脸笑意,心情大好:“哈哈!好!有国师在,我浮云可安啊!”
“宣朕旨意!赏国师黄金千两,明日开宴为国师送尘!”
此时,远在沙土城的笠画与竹心还不知道,沙土城马上将会成为各方人马争斗的困兽场…
国师返回自己别院后,径直回了屋子。
暗室里,国师的面容阴晴不定,明明在笑,眼睛却极其湿润。
“青山坊…你们认为我是天煞之命,打小便让我呆在暗无天日的冷水井里独自过活…”
“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
“我不明白…我与那林青枫,到底有何不同…”
…
“阿嚏!”,一阵小风吹来,竹心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噗嗤”,这一下可是把笠画逗笑了,笠画擦了擦嘴,语气满是欢快:“呦,没想到你还会打喷嚏啊?我还以为你是仙人呢。”
竹心白了眼笠画,他自是听出了笠画言语里的打趣,没搭理她。
笠画自讨无趣,悻悻吐了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