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摩挲着泛黄的有着方形重叠花边的书页,一只手转动着肚圆饱满的古铜皮钢笔,心安陷入了沉思。
“既然是诡的秘术,与诡异和怪谈共舞,那代价…”
想到这里,他想到了什么,将把手断掉,用微微泛黄的透明胶带粘上的抽屉“吱”地打开,看着安静地躺在抽屉阴影里的半长的黑色直刀,以及上面印着的红色的蔷薇藤的花纹,一时间有些恍惚。
他快速地看了一眼门外,又将抽屉给关上了。
“等一个人的时候再尝试吧,还是别让她看到好了。”
叹了口气,他接着翻动着方形交叠花边的泛黄的书页,看着上面对于诡异的描述。
“它们不可言说,不可名状,来自于世间之外的虚无与人性的缥缈……”
“哦,我的朋友,你不用试图将你的枪口对准他们,因为你无法将它们杀死,你只能将它们崩坏,破坏它们的秩序与意志……”
“枪口的火蛇只能杀死可怜的血肉……”
看到这里,门外传来了余泪的声音,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那么颤抖。
“哥,吃饭。
心安看了眼凌乱的书桌,从一旁的摆满诡秘怪谈的书架上,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印着抽象白色太阳的,边缘已经被磨损出白色纸隙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几张长长的书签,每一张书签上都有着手绘的精美的图案。
拿起一张画着白色草地的,点缀着泛红的风铃状的花朵的,吹着风的签纸,夹在了书页当中,然后将书页缓缓合上。
来到门外,昏黄的灯光将客厅勉强照亮,看着墙皮脱落的,裸露出棕灰色水泥的墙体,再回忆着自己房间里的红色的墙体与装饰,不由得再次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余心安,你真该死啊。”
将视线转移到已经换好衣服的,把头深深埋进碗里喝粥的余泪,心安摇了摇头,他选择了沉默。
“嘎吱……”
嘶哑的声音在地面上摩擦响起,橡木靠背的椅子被心安拉开,坐在了老旧的椅子上。
椅子坐起来有些摇晃,似乎是四只脚不齐平导致的。
而桌子底下垫着折叠了许多次的,看起来已经有些臃肿的纸壳。
摆放在他面前的缺口的白碗里,粥很清,但依旧浮着一层肉眼可见的白白的米油。
拿起放在一旁的不锈钢的勺子,勺子的把已经歪了,但好在并不影响使用,轻轻抿一口白色的米粥,味道很好,里面漂浮的白色的小颗粒不知道是什么,刚才他还没发现,当然,或许是因为灯光太过于昏暗导致的。
沉默地吃过了早饭,根据原主破碎的记忆,现在他应该送余泪去电车站台,而在这诡异的迷雾里,即便是城市,也异常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