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这可真是偏心偏到胳肢窝了。
平日里照顾人的时候不让老二插手,只可着老大家使唤,就连办寿宴都只让老大一家出钱出力。
但寿礼却全让老二收着。
戚蓉早前只听说侯府的老太太偏心得厉害,要把爵位给老二家。
来到侯府之后,她真真感觉到窒息。
哪有这样当娘的,戚蓉都怀疑东阳侯不是老太太亲生的。
廖夫人说起自己家的事儿,难过到不行,“我儿被马踩碎了腿,把腿锯掉才勉强活下来。弟妹,我儿当时命悬一线,可老太太却在那时候跟我相公闹,她说……”
廖夫人悲从中来,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她说反正你儿子要死了,那就直接把爵位给老二家吧……”
廖夫人哽咽难言,眼泪擦都擦不干净。
廖若君义愤填膺道:“我母亲所说句句属实,我当时就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戚蓉的拳头硬了。
这老太太已经不是偏心的范畴了。
实在欺人太甚。
大孙子骑马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踩坏了腿,要切腿保命。
没有抗生素没有手术室,切腿是不得已的做法,切腿感染的风险很大,很容易一命呜呼。
但腿已经坏死了,如果不切,也会死掉。
侯府已经是在与天争命了。
廖若君的哥哥是老太太的长子嫡孙,第一个孙辈,可老太太不但不管孙子的死活,还趁着大房的人急着救人时作妖。
人还活着,老太太就开始急着让大房让出爵位了。
还有现在,明明是大房在照顾她,但她偏偏要做出一副大房不孝的样子出来。
实在恶心。
戚蓉没有婆母,但只听廖夫人说这些,她就感到一股气堵在喉间,让她呼吸不畅。
戚蓉劝道:“这老太太不识好歹,还异想天开,爵位继承有其礼法在,哪能说给谁就给谁。老太太这般闹,只会惹人反感,除此之外,别无作用。”
廖夫人一边哭一边抬起了头,抓住戚蓉的手,抽噎道:“弟妹,我心里苦呀。”
廖夫人平日里也没人可以诉苦,拉着戚蓉痛哭了一场。
婉儿急匆匆从外面过来,她跟个小辣椒似的,性子直也没什么城府,一见到戚蓉就开始吐槽。
“夫人,廖家二房的夫人实在过分,居然让我去给那些客人端茶倒水。”
婉儿是戚蓉的贴身丫鬟,而且她是自由身,一家子都跟着李川和戚蓉,才留在李家当下人。
她平日里在李家各种活儿都愿意做,十分勤快,但那是在李家。
到了外边,旁人有什么资格让李家的丫鬟做事。
再说了,她出来是伺候戚蓉的,跑去给廖家做事,戚蓉身边不就少了个人。
婉儿万万没想到自己就出去如厕一趟,还碰见了这种糟心事。
戚蓉微微蹙眉,“的确过分。”
婉儿有一张伶俐的嘴,她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戚蓉,吐槽道:“廖家二房的夫人居然说我不听话,想让人教训我。
我是李家的人,就算是条狗,我也是李家的狗。廖家二房有贼进去,我都不会叫一声。”
婉儿将廖家二房数落一遍。
婉儿家在京城,又在李川身边很多年,对廖家的事情门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