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先生，您伤势还没痊愈，怎么这么急着就要走了？”

苏羽颇为关切的看着古奕然那挂着的左臂，挽留道：“您这是因我而受伤，不等康复就离开，岂不是显的我苏家过河拆桥了么？”

古奕然那张古铜色的脸上竟露出几分羞愧来，苦笑道：“这一次我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却白白拿了苏少爷您那么多钱，哪还有脸留下来蹭吃蹭喝？事实上，也就是我真的太需要这笔钱了，不然代话，我至少也要返还苏少爷三成才能安心的。”

苏羽笑道：“古先生倒是实诚，不过看起来，古先生您似乎很缺钱？”

古奕然点头，说道：“很缺安心之财。”

苏羽问道：“那我这边，有一条财路，不知道古先生可有兴趣？”

“什么财路？”

“想来古先生之前也听我爹说起过吧，监天司莫先生本意是想要收我为徒的，甚至为此提前便给了我功法，可现在的话，他却已经死在了那女魔头的手中，也就是说，我如今虽有功法，但却没有了师承。”

苏羽认真道：“之前战斗之时，我也躲在远处窥探，对于古先生的刀法深感佩服……”

看古奕然面色突然变的胀红。

苏羽笑道：“古先生不要认为我是在嘲讽你，我是真的很钦佩，连监天司的高人都死在那女魔头手中，古先生能与其力拼一招而不落下风，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古先生不嫌弃的话，不如留在我们苏府，担任我的教习怎么样？价钱好商量，你缺钱，我缺师承，我们两个完全可以一拍即合的。”

古奕然闻言略微迟疑了下，皱眉道：“你想学我的武技？”

苏羽点头，说道：“我很诚心的。”

古奕然深深看了苏羽一眼，问道：“你可知道为何武道传承至今已有数百年的时光，如今却仍然只是小道么？”

苏羽问道：“为什么？”

“因为学武救不了人族！”

古奕然苦笑道：“数百年前，武道便已盛行，可为什么人族却还是就此沦为两脚羊？就是因为武道再怎么修炼，也无法匹敌妖魔，你苦练一辈子气力，也挡不住熊罴当头的一掌，听声辩位的功夫再如何了得，鬼魅邪祟行动之间悄无声息，你更是无从察觉，这是先天的差距，除却那些天纵绝艳的天才之外，任何人都弥补不了。”

苏羽不解道：“可你昨日所展现出来的实力……”

古奕然解释道：“后来，坤帝飞升，神道盛行，人族掌握了能与妖魔匹敌的力量，武道至此才找到了自己的定位，那些玄门中人通过将武道与神道之力相结合，发挥出远远胜过武道的力量，更让玄门之力更为强大，后来，有武道圣人，认为武道既可与神道相结合，那么必然也可以与其他事物结合从而提升其威力，比如说……凶煞之气。”

他举例道：“不提战场之上杀人所培养出来的凶煞之气，就算是杀猪屠牛的屠户，同样可以吓的那些鸡犬动弹不得，瑟瑟发抖，这便是煞气的作用。”

苏羽点头表示他太理解了。

那些大润发杀了一辈子鱼的，不仅刀是冷的，就连心都杀冷了，可见一斑。

“武道本就有气一说，但想要将武者真气与煞气结合从而对妖魔产生杀伤，这一过程太过艰难，所以这个世道武者不少，但能够匹敌妖魔的，百不足一，而且所谓的煞气一说，也不过是我们观想神道无望，所以不得已才不得不另辟蹊径。”

古奕然深深看了苏羽一眼，问道：“现在的话，你还想要学习我的武道么？”

苏羽欣然点头，说道：“当然，莫师已死，我就算此刻去投靠宗门，他们也未必会收我了，而且我也受不了那种循序渐进的提升方式，从外门到内门，再到精英之类的……但古先生的刀法，我却是亲眼所见，叹为观止！”

他明白古奕然的意思。

武道确实传承下来了，但却是作为神道的附庸。

那些宗门之内必然有着与他们所修的功法完全匹配且互相增益的武道，比起来，他这种退而求其次的武道，不说威力，单就契合度上就逊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