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栀只觉一阵可笑,这男人果真是只要拿捏到她的一点把柄,就会往死里拽,不给她舒缓的机会。
“好啊,我可以试着讨好他,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五分,北总已经在坐飞机回来的路上,应该七点左右就能到。”阿宴道。
“不管如何,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小桃手术前,帮我去暗中看护好咽喉器官,尽量不要出岔子。”她叹息了一声,而后又低头补充了一句,“只要小桃能再像以前一样开口说话,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
“哪怕北总将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怕?”阿宴突兀地问了一句,冒犯归冒犯,话语里多少还是对她有着关心。
许青栀这次并没有很快就回应阿宴的问话,回想起之前,他一把火烧毁了自己原本幸福的家,再到囚禁自己,甚至再以身边人威胁她就范,折磨她的身心……
那桩桩件件皆是将自己逼近了死亡的边缘,可偏偏又能在她命悬一线的一刻又令她绝望活了过来。
怕与不怕对她而言,也不过只是一种无意义的说辞。
“怕与不怕又能怎样,只能怪我自己太过无能,连反抗他的资本都没有。”她想了好一阵,才悠然开口回答了阿宴的话,接连又一阵落寞的叹气后,她烦躁着心情,支走阿宴,“你先去忙吧,一想到要面对北庭夜,我就很累,你就不要在这给我增添心里负担了,我想自己躺在这休息一会。”
她别过头,没再理会阿宴,闭着眼就半躺在吊篮里休憩。
“好的,许小姐,你先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阿宴见她神态疲惫,也没再去过多打扰,转身就离开了庭院中央。
许青栀察觉到阿宴的离开,心也安定了不少,随即一脸惬意地合并了双眸,调整着自己的休眠。
冬季的风并没什么暖意,吹在吊篮里的人儿脸上,凉飕飕的,但刀刮般的疼,还是没能影响她的入睡。
不知何时,许青栀随着睡意进入了梦境。
梦境里,她好像梦见自己回到了从前的日子,嘴角也不经意地扬起了一抹甜美的笑意。
直到临近傍晚时分,一辆迈巴赫豪车驶入了庭园,车光将深色的幽暗照了个亮堂,紧接着,一声措不及防的声鸣笛,把尚在吊篮中沉睡的人儿惊醒。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扰人清梦,没素质。”许青栀烦躁地埋怨了两句,转头间,又向着另一边睡去,并顺势将不知何时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一截。
“家里没床吗?非要睡在这?”
刚准备二次入睡,耳畔却忽而响起男人冰冷的质问声。
“要你管?我爱睡……”许青栀欠欠着睡意,嘴上逞强的一刻,身体却还是诚实地向着光的那一面望去,在瞧见眼前的男人时,她半睁的眼眸瞬间瞪大,多少有被吓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