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人打量完颜心月的同时,她也在着重观察李天秀、刘祁二人。
她先是看了一眼刘祁,见其穿着文人长衫,头戴儒冠,儒雅而温和,虽乖巧有余却阳刚不足,五官整体谐调,但神情略显轻佻。
目光准备向上打量时,她被刘祁灼灼目光盯的有点不自在,便不由自主移开了视线,看向李天秀。
今天李天秀为了上朝面圣,只穿着符合自己身份的金人戎服,其绢袍为盘领、窄袖,衣长至脚面,但选择十分合身。
他站如松、坐如钟,举止大方得体,加上一个月来注重调养锻炼,又饮食规律,营养均衡,这具身体已经比以前更为壮实。
李天秀同样在注视着完颜心月,并没有回避视线,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眼睛,真诚对视,最后还给了完颜心月一个温和的笑。
完颜心月看过二人之后,已心中有数,她微微点头,向自己祖父告退回屋。
她能够有机会与潜在的未来夫君打个照面,在古代的社会风俗下,已是难能可贵。
在双方长辈没有许婚之前,陌生男女之间并不可能有什么聊天交流,眉来眼去的机会,更不会有红袖添香,花前月下的戏码。
她在离去之前,还补充了一句:
“祖父,刚才你们讨论的事情,你老人家一定要快快想办法呀,千万不要忘了。”
待完颜心月离开后,完颜璹也回过神来,抱怨道:
“苏兄,你可害苦老夫了,刚才一番话,连老夫都心惊肉跳,更不要说家中小孙女了,汝必须得补偿老夫。”
“怎么补偿,你只管开出价码,除了吾与家人不能卖,其他的都可以补偿你。”
苏椿知道关键时候要来了,便当起了滚刀肉。
完颜璹思量了一下,慢悠悠地回答:
“苏兄就不必开玩笑了,你们说的都确实很有道理,逻辑清晰,环环相扣,吾之前也有预感,只是习惯逃避而已。”
说完他还看了看幼子完颜守禧、刘祁等人神色,想从面上观察这两个晚辈有没有被吓着,遇大事是否能镇定。
不过二人都没有过多的担忧,完颜守禧显然知道家中谁是话事人,无所谓地把这些决定权都还给老父亲。
心想:俺还小,俺只是个宝宝,担责任什么的,有点早,待会要多吃点压压惊。
至于刘祁,并未去察颜观色,其满脑子还在回想刚才完颜心月的美貌,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当然,之前大家讨论的话,他还是挂着一只耳朵在听,心想看来不能再一味待在汴京求学,了不起该跑的时候也跑吧。
这时宋九嘉也跟着起哄了:
“仲实兄,我也说句建议,你当听则听。吾与苏兄、颖宝在推敲过程中,也逐渐改变了以前的死板观点。
蒙古大军来势汹汹,锐不可挡,我等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抑或螳臂挡车,抑或消极避让,都容易沦为鱼肉。
兄务必要惜身,留待有用,方可图后事。”
完颜璹赞同道:
“确实要早作打算,既然大家这么卖力把老夫架起来,不知你们的计划中有什么用得上老夫的,老夫接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