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里,两人的视线对撞在一起互视。
他不知道眼前女子的心中所想,但在看到彭云涛姿态中的那股恭敬后,他才开始不断地用视线打量起这二人。
看老汉站在女子靠后侧的位置应是仆人管家之类,女子应就是个小姐之类的,两人看来是换装来,从之前的话中听出此次来是和自己是脱不了关系。
孤善中脑中正在不断推敲,这怕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如果再错过这个机会那自己绝对是没戏了,虽说自己想抓住这个机会,但是苦不知他们此次为何而来也不敢冒然搭话。
见到那股和自己正面对上的视线,离清榕也不做计较后将视线避开。
而一旁的老汉则就坐不住了,在他眼里这个无礼的死犯和仙子对视那就是不对的,于是沉声呵斥道。
“小子,仙子岂是你能看的!再看就休怪老夫挖了你眼。”
孤善生将老汉的呵斥声置若罔闻,他自知已是将死之人岂会再怕这个,眼色一瞥冷声回道。
“老头子好大的脾气,是真不知彭狱长就在旁边吗?汝焉敢放肆。”
被称为梁大人的本名梁云江。待他听到早已是将死之人的孤善生大放厥词时,本就对他不爽的梁云江紧绷脸颊更为恼怒。
“你......”
“梁先生。”
一侧的离清榕察言观色好及时劝道,而一旁被孤善生当做枪使的彭云涛面对二人略作汗颜。
后欲要上前教训一番孤善生,但还未待他挪动脚步就被离清榕挥手阻止,见状他也只好作罢。
“你叫什么名字。”
“将死之人,死不足惜。”
“那你就不想知道我们寻你的目的吗?”
“不想问也不想知道,看姑娘位高权重之姿,不用想此次也未必是为我而来。”
听后的离清榕顿默一时,随即话语中带了一丝俏皮并开口道。
“何以断言,再者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反观听后的孤善生则是一脸无语,心里却在嘀咕,你都声称是来找我了还能不知我姓甚名谁。
“孤善生。”
待听到自己想听的回答后,离清榕嘴角微抹恬笑道。
“孤善生,你被赦免了。”
听后的孤善生顿时愣住心中一惊,后见押住自己双臂的二人缓缓松开,见后者起初有些抉择又见彭云涛的示意便双双松开后,他也没有听错自己被赦免了。
对此他也有些苦恼,他也曾想过这种可能但是没有理由,随后简单活动了下手腕,面色不改依旧淡然不惊,后面朝离清榕拱手道。
“小的不才,就是个裁缝,又何德何能有为姑娘效命的机会。”
众人见到面不改色的孤善生都有些生疑。
人面对一些喜事往往是控制不住表情的,所以表情往往是最先能表达出一个人的。他们不信死里逃生对于孤善生还能不是好事,但是又苦不知原因。
面对孤善生这个问题,离清榕对此置若罔闻,反而撇头向一旁的梁云江示以眼色。
梁云江秒懂她眼神中的意思,来此的目的还不能作罢。而一旁的彭云涛将这一幕尽收眼里,但依旧做着一副视若无睹的神色。
之后梁云江走到彭云涛身旁小声低语几句,再之后便回到了离清榕身旁。听完后的彭云涛则是吩咐到一边的周之礼去安排另些事。
而听完安排后的周之礼毅然转身,头也不回率领另外两人消失在走廊中。
不待片刻功夫,周之礼所领的二人又押来一个中年偏老的男子。而那名男子低沉着头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途中还未做挣扎反驳就被押到了彭云涛的面前。
“听闻你冲撞了梁大人,不知是否属实?”
待见到男子后的孤善生则是一脸难以置信,只因眼前的男子就是他在牢狱中的邻居。
自他来的那一天,这个邻居就出奇地对他好,后因他说自己很像他的儿子,又说自己儿子是含冤而死,在狱中也少有像他这样年岁小的,见到自己就如同见到了那含冤而终的儿子。
之后他听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后他不像另些人有意敌视,反之待他很好可谓是无微不至,所以他二人在平日里就如同亲人般交好。
“仙子,小子斗胆请问仙子此番是为我而来吗?。”
“小子,不要以为死里逃生后就能够大放厥词。”
听到彭云涛的喝斥后,正当他欲要还口之时,反观见一旁的离清榕则是摇头示意到他。
见状,孤善生只得紧咬牙关,已经不是自己所能反驳的了。
但是见到自己的邻居被定上这突如其来的罪名时,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何原因,但他知道对于这事自己的邻居断然是不会犯的。
当中年男子听到问向自己那句无需有的罪名时,他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当他抬起头来环视四周见到孤善生也在一旁时,瞳孔微颤嘴角欲张但似无奈般合上后。
他也曾想如果男子说一句两句来洗脱自己的话时,自己趁机再添几句就足可以洗脱他的罪名时。
“大人!是小人有眼无珠,没想过冲撞梁大人啊。”
之后待众人听到他突如其来自招时,彭云涛心中则是冷笑道。
见到中年男子神情迅速反转后再说出的话语,孤善生的心顿如刀绞,那股痛苦再一次上身了,他强忍疼痛,脸颊上也隐隐可见划过的两道汗痕。
这也是因自己吗?他心中则认为是的。想到又一个因自己而死之人,他瞬间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荒谬那么的不可理喻。
此刻他面色涨的通红,现在想不引起关注都难,几人听闻男子话语后便看出孤善生面色的异常,见他异常的离清榕则是示意梁云江前去检查一二。
“请慢,这是他的老毛病了,每当他心绪紊乱之时就时常犯起。”
听到从男子口中所叙述的情况,彭云涛则是示意周之力为其行便。
被松开后的中年男子快步到孤善生身旁,单手摊开遏制住孤善生脖子后颈,隐隐有道道黑色丝线顺其手指钻入皮肤中。
反观旁边的众人看到这一行为貌似要一直下去,不免都感觉有点疑惑,仅仅遏制住脖颈就好了?
待从他开始遏制住他脖颈时还不到半刻,孤善生通红的脸色也随之缓解下来。
见到这幕的众人无不惊奇,反观男子脸色只是稍差一些,见到孤善生面色已经缓和下来后,遂从口袋中掏出一张信纸托付给孤善生手中。
缓和下来的孤善生则是怔怔的看着递到自己手中的红色信纸,他虽说刚缓和好但也明白了,他眼前的男子这是在为临终做准备。
“林大哥,您......”
“不用多说了善生,这份信呢我打进狱之时就一直放在身边,害!早就想送出去了可是你也知道就缺个机会,善生,不知你可愿帮我将这封信送出去。”
在这座天牢里,几乎就没有可以与外界取得联系的可能,被他称为林大哥的男子在狱中可没有通天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