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骧恶贼,我父母为你所害,此仇不共戴天,拿命来!’武兴邦怒声呼喝,话音未止,飞刀已出,直扑毛骧面门,此飞刀似是倾注了武兴邦全部愤怒,用尽全力击发而出,其迅猛之势,连唐刚猛、莫有才等一众高手都不禁骇然,心道这毛骧已是必死无疑。
可那毛骧却是动作奇快,眨眼间已抽刀在手,那绣春长刀从那金丝巨蟒刀鞘中抽出之时便持续发出嘤嘤之声,刀刃森森映得寒光刺目,显是把宝刀利刃,毛骧右手握刀向前劈出竟将飞刀一分为二,而绣春长刀与柳叶飞刀如此对冲却稳如泰山一般,不偏不晃,那毛骧仅右手单手舞刀竟有如此功力,实是刀法精熟,腕力惊人,那飞刀虽被劈开,但前进之势不减,竟化成两把飞刃扑向毛骧,凶险之势比之刚才又增数倍,只见毛骧右手一旋,按动绷簧,咔吧一声,竟从刀柄处弹出一柄短刀,毛骧左手接刀,在脸前一旋,当当两声,已把断裂飞刃全部弹开,这抽刀、出刀、弹刀、旋刀只转瞬之间便已使出,竟破了武兴邦这全力一掷的柳叶飞刀。”
“子母鸳鸯刀!”白不悔惊道:“此刀竟会在毛骧手中,我当真小觑了此人,听我爹讲,当年他修习剑术大成,游历江湖之时,曾路经一百花谷地,听得有人使刀习武,便远远驻足观瞧,使的便是这子母鸳鸯刀,长刀攻势凌厉,短刀护住全身,时而短刀击出,长刀便回护近前,这长刀短刀各有套路,绝无重复,快慢节奏也全然不同,本应是两套刀法,却为一人使出,真乃奇事,我爹如此本事也自叹不能如此分心用剑。便上前与那人攀谈,才知那人是这百花谷主,只他一人居住于此,两人均是刀剑行家,相谈甚欢,仿若知己,我爹便在那百花谷一住就是月余,我爹与那人每日切磋武艺,刀剑相拼,竟不分胜负,两人惺惺相惜,甚是投缘,那人便跟我爹讲了这子母鸳鸯刀的来历。”
白不悔说到此处稍有停顿,细细回忆片刻后又继续道:“那人跟我爹说,这鸳鸯刀法本为夫妻刀法,是当年百花谷一对恩爱夫妻所创,这夫妻二人都是当世的武林高手,看破世俗后隐居此谷,初时创这刀法,只是两夫妻相互嬉闹争斗而致,这夫妻二人虽是恩爱,却性情古怪,事事互不相让,论起刀法来也是彼此不服,于是就斗将起来,他用长刀,我便用短刀,他招数稳重,我便招数灵动,他以攻代守,我便主守反攻,今日你的招数赢了我,明日我便苦思招数反赢你,这样持续了数月,两人竟各创出了一套极为厉害的刀法,一个叫‘惩治不听话老头子刀法’,一个叫‘管教不可爱老婆子刀法’,当时隐居百花谷的还有一位得道高僧,此人功夫更是登峰造极,为破解此夫妻二人矛盾,便苦思冥想,对这两套刀法进行了一番修改,融合为一套相互配合的刀法。一刀攻时,其变招后招也便全是攻杀技法和变化,全然不顾防守,虽然攻法犀利无比,却也漏洞百出;另一刀守时,上下左右前后不停游走,仿若一堵刀墙,其各式招法能避锤斧、避刀枪、避箭矢、避针刺,可只守不攻却也赢不了人。这一长一短两套刀法各自使时均破绽极大,不甚完美,但若齐心合用,便是一套无敌刀法,故起名为夫妻刀法,也叫鸳鸯刀法。当时,江湖上还有一对夫妇均是用剑,双剑合璧天下无双,便与这鸳鸯刀对战,却竟不敌。后来老婆子先于老头子离世,老头子便每日左手长刀右手短刀,一人分饰两角,刀法使将起来便如同夫妻同在。那用剑夫妇见其可怜,便用玄铁为其打造了一把可合可分的子母鸳鸯刀。老头子后将此刀及刀法传于一乱世弃儿,只因此人有一项异能,便是天生能够分心二用,这人便是与我爹在百花谷对战的那位用刀高手。可那毛骧恶贼怎会用得此刀,看来其与百花谷的那位高人必有着紧密联系,待我回得天山,再向我爹细细打问此事。”
李华甫接道:“当时众人也都未想到此一朝廷命官竟会是如此武功了得的当世高手,可那毛骧似乎并不想自己动手,急忙合刀回鞘,若非当时有性命之忧,应是不愿显露自己的武功家底。
那毛骧见众人均用异样眼光看向自己,便急忙冲众人喊道:‘诸位,为我大明朝廷,也为天下百姓,毛某人恳请各位出手相助!眼前这位少年愿为这些盐帮叛贼出头,从个人讲与我并无利害关系,但从天下计,江山不得一统,百姓便永无安宁之日!今日请各位高手前来,便是要解决此事,还望众位高手能以天下苍生为念,齐心合力,助我大明平定叛贼,拜托拜托。’毛骧说到此处双手抱拳向众人深作一揖。
武兴邦此刻看向面前众人,轻蔑一笑,也不退让,低头对王清婉道:‘你快些后退,去找你爹,这里有我,便不会有事。’
那清婉此刻已拭去眼泪,不再哭泣,看向武兴邦竟笑着点了点头,回身跑向秋河。
‘小弟不才,先献丑了,小娃娃先接咱一招!’这时人群中传出一人喊声,此人嗓音嘶哑无比,尖锐刺耳,让人听来浑身发冷,话音未落,已有一人挺钢叉飞出,直刺向武兴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