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是个有故事的人,尽管某人不感兴趣。
但面对这老登的不依不饶,白风还是放任自流,用他的话来说就是:
“当一个带着美酒,又会打铁的美女朝你走来,我想...没有一个炉乡人会拒绝。”
比喻不太恰当,但这老头的意思却很明显。
他想跟着白风去见奥恩。
一开始他不是这么想的,毕竟老头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
可他还真是第一次见武力又高超,技艺亦是不凡的人。
正如前面所说,要想见奥恩,武力不是必须,一种全新且奇特的锻造技术才是关键,但如果没有武力...
北地并不祥和,除了人烟稀少,地广人稀的特点外,还有遍地劫掠者这一大特色。
人形的,兽形的,劫财的,馋身子的,总之什么都有。
还没来得及出发,就有一群掠食者盯上了他们这两个“落单”的肥肉。
结局不言而喻。
于是,剥了几张好皮的老头就跟了上来。
但他没用这个理由,而是嘴硬的说:
“老头我是怕你这小子一人去被奥恩赶出来。”
“行行行,你有面,你厉害。”
蹭他路子嘛,白风也能理解。
自从炉乡没了之后,奥恩就真的水泥封心,隐逸世外专心打铁了,别说外人,炉乡幸存者想见一面都难。
这一路上,腿不停,两人的嘴也没闲着,一个自顾自的吹嘘自己的锻造技术,以及备受奥恩恩宠这烂事;另一个不理不睬不接话,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老头无姓,大名唤做镰刀。
明显不是他本名,但这老登在提及自己姓名时,却一脸傲然,仿佛这个名字具有什么荣光一样。
这种粗犷和狂野的命名方式,一看就出自某个打铁波比之手。
行程过半的时候,老头终于问出了那个环绕在他心间很久的问题:
“小子,你那个锻造手法...谁教的?”
白风却揶揄道:“怎么?我们堂堂炉乡出身的大锻造师,竟然还有不懂的地方?”
老头气急败坏,又对空骂了两句,没敢直接人身攻击。
主要是他感觉自己打不过这小子。
用上奥恩给的东西也不行。
对此,白风也是暗笑不已。
炉乡山离得不算很远,两人花了大约两个时辰的功夫,就从无名村庄来到了一座平平无奇的雪山之中。
但略过雪山,他们看见了一座熔炉——
圆形的穹顶一看就知道是手工,本身的造型是一尊巨大的山羊头,它的嘴里还衔着一团火,照亮了大半个山谷。
只是令白风他们没想到的是,这片曾经毫无生气的炉乡旧址上,此刻却遍地都是人。
一问才知道,是有一个自称是炉乡幸存者的铁匠在外经营了十余年,拉起了一批学徒队伍,如今重回旧地,为的就是建造一个新的炉乡。
老头都给气笑了。
因为那个“幸存者”他恰好认识——
偷奸耍滑者,厄多诺。
“凭你也配?”望着曾经黝黑一片,现在却白净无须,涂油抹胶的面孔,老头眼底的讥讽毫不掩饰:“狗日的,你不过一个被驱逐者,也敢自称炉乡幸存者?”
“被驱逐者”厄多诺先是一愣,待看清下面的人后,发出了难听的笑声。
像是某种卷刃了的锯子,在锯石头一样。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偷海尔伯诺?”
此话一出,原本还一脸怒容的厄多诺学徒们顿时就笑了。
小偷的话能信吗?
老头很气,登时就要骂,白风却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