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来者不正是那日闹事的白袍领头吗!
想到这场无妄之灾皆因此人所起,陈平安心里的怒火便如滔天烈焰,灼的他目眦尽裂。
先前苗统领去了一趟陈家村,找了一圈没发现那个小畜生的踪迹,又惧又怕,大骂这小畜生真是没种,竟再没出现过。
搜寻了大半天,只得打道回府,去地牢抓几个村民好好‘审问’一番,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什么。
这刚进前厅,便看见金银财宝成堆铺满了地面,基本都是他搜刮来的。心里纳闷着呢,难道财爷那头猪又犯什么抽抽,怕发霉?准备把家产拿来太阳底下晒晒?
撇下种种疑问,他四处张望起来,却见不远处有个灰头土脸的少年双目通红瞪着自己,随即打量了一番,直到见其脚下放着几箱财宝,心中有所明悟:
“原来这些是他搬过来的...以那头猪多疑的性子,此人定是他亲信无疑。可我跟着他这么久,身边的人我都知晓...这小哥打扮邋遢了点,模样如此俊俏,不会是...”
想到这,苗统领顿觉得某处一紧,浑身哆嗦了一下,试探道:
“这位小哥,您是主子的...男宠?”
陈平安脸涨的通红,差点没被这句话给送走嘞!但一想到要靠他开门,还是故作镇定:
“怎么称呼?”
“在下姓苗,统领主子的众多手下,你唤我苗统领便可。”
“听说你抓了一群人...财爷让我来看看他们。”
“哦哦,主子这就要拿人练手了啊,人就关在前面的地牢,这就开门。”
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一枚精巧的钥匙,对着面前几块略显松动的地砖捣鼓了一番,轻车熟路的向上一拉,揭开了地牢的大门,露出一个灯火昏暗的洞口。刚一打开,阵阵呜咽声从其下传来,惹得苗统领眉头紧锁,唾骂道:
“他娘的,又不消停了,看我不打死你们。”
“你经常打他们?”
“打!不打他们怎么知道怕!哭爹喊娘的,吵得老子耳朵生疼。”
陈平安听后怒极反笑,抬手抚额,细碎的阳光印入眼帘,只觉眼角有些湿润。
先前从韩虎口中得知,乡亲们死了小半,当时的他已是心如死灰,悲痛欲绝,一门心思只想去宰了财爷和那‘苗统领’来慰藉枉死的冤魂,再救出剩下的人托付给镇长,自己便从此逃亡天涯来应对财爷背后势力的追杀。
没想到却忽略了新手大礼包里药浴和药丸的效果———自己已经改头换面,变了个人!
再见之时,二人皆没认出自己!而他更是在与财爷惊心动魄的交战中,坐实了‘血雨楼’刺客这一身份...
呵呵,事已至此,当以不变应万变!
“咱俩一起下去?还是你在这等我?”
苗统领没等到回应,回头一看少年竟不见了踪迹。
正纳闷呢,忽然惊觉脖子一凉,血如泉涌,再无知觉!
在其身后,陈平安显了身形,他运转八步赶蝉猛的一闪身,手起刀落下,只听‘喀嚓’一声,苗统领人头便应声落地,在满是金银财宝的地上滚了几圈,没了动静。
‘嘀嗒嘀嗒’
那匕首上的血滴落在地上,仔细一看,正是从财爷身上搜到的那把。
苗统领到死都没想明白,财爷的‘男宠’好端端的为何要了自己的命,也想不到,杀自己的,竟是当初那个卖黄豆的小贩!
“终于...结束了...”
...
财爷府邸门口。
快马加鞭跑来的镇长,上气不接下气,颤抖着用手撑在几近绵软的双腿上,才没瘫倒在地上。身后跟着的谭头儿还有鲁达那憨憨倒是脸不红气不喘,但二人皆是面色凝重。
深深吐了几口气,镇长这才抬首望向那位俊俏少年郎。
只见少年郎双手环抱在胸前,随性的斜靠在财爷府邸前的门框上发呆。
“你在等我?”
少年郎这才稍稍回过神来,生硬的吐出了一个音节:
“对。”
“我来了。听鲁达说,你杀了财爷...”
“对,尸体在里面。”
“那陈家村的人呢?”
“都在前厅的地牢下,都伤的不轻。门已经开了,现在去救还不晚。”
谭头儿和鲁达闻言双双往前厅跑去,镇长却依旧站在原地,晃了神。
“...你不是陈平安...吧?”
“是与不是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