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酒席相对简单,新人只要迎完宾就能坐下吃饭,重头戏主要在接亲出门的时候。
按照习俗,姜雪绒捧着装满烟的托盘,谢明宇则捧着装有喜糖的托盘并肩现在宴会厅门口迎接客人,伴郎伴娘相应跟在他们身后。
到开席的点,姜雪绒忙拉着几人到桌上坐下吃饭,低声嘱咐道“先垫一些,一会儿好敬酒,我们这边酒文化没有A市浓厚,对你们来说应该没问题”。
一个伴郎笑道,“嫂子放心,小场面,宇哥稳得住”。
谢明宇睨了他一眼,“合着主要喝的不是你,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又不是我结婚,我想喝也没机会嘛”,伴朗笑呵呵地继续火上浇油。
“明晚回A市我就给你机会”。
“我老实了”。
姜雪绒出声打断这副宛如小学鸡吵架的场面,“闭嘴,吃饭”。
桌上瞬间就安静了,众人专心低头扒饭。
依次敬了一圈酒,晚上的酒席就散了。
给接亲队伍定的酒店就在宴会厅楼上,酒席散后,姜雪绒作为主人安排了年轻人去唱歌。
谢明宇在酒席上喝了不少酒,眼角有些微红,倒也没醉。一路拉着换了衣服的姜雪绒到ktv包房,小伙伴就开始凑上来劝酒了,美其名曰哪有结婚不喝醉的道理。
姜雪绒没拦,分寸感这东西,她相信他比他拿捏得更好。
果然,他拉着她的手坐在卡座里,意识清醒道“大家敬的酒有一杯算一杯我都认,但不是今晚,我老婆都还没接回家,哪里能醉”。
有朋友劝,“都配有司机不怕,届时上车你倒头一趴就睡”。
“胡说,也要把老婆接到车上啊。都悠着点,别丢人从A市丢到外地来了,听劝,快乐不止喝酒能给,我唱歌给你们听都行”,他一边说话一边玩她柔软的手。
“你一个人唱多没意思,至少是男女对唱啊”。
姜雪绒心里一个咯噔,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来了。
最终他们还是按众人要求唱了歌,谢明宇对她的水平拿捏得很准,遇到她不熟的歌会一直带着她,还主动和大家解释,“我们夫妻感情好,不分男女,整整齐齐都一起唱”。
这个人总是很细节,姜雪绒有一种被人贴心照顾的妥帖,放心大胆地跟着他的节奏,直接超常发挥。
着急出来,她只是换了衣服,头上的盘发还没拆,虽然不是真金白银,但久了还是压得难受,她想喊伴娘帮忙拆一下头上的发饰,这样头皮会相对舒服些。
刚准备挪步子,就被他拉住问要去哪里,一听她想拆头发,他直接表示“我帮你就是”。
“你还会这个?”她诧异地问了一句。
“有手就会,又不是什么高难度技术活,坐着吧,弄疼你了你就说”,他站起身来,拉她坐下,自己站在她身后。
喧闹的包房里,这边独自成了一方小天地,一人静静坐着,一人静静地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