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瑜觉得自己出生这么多年所受的屈辱,都没有刚才那几分钟的多并且深重,她的鼻头微微泛出酸楚的感觉,泪水模糊了视线,似乎只要再眨巴一下眼睛,就会滴落下来一般。
“尘清哥哥,她她这么对我,你也不帮帮我呜呜呜”她转头看着同样愣神的宁尘清哭起来。
宁尘清已经习惯把她当作妹妹一样照顾,只得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
“尘清哥哥,你要替我做主呜呜呜”冯瑜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出来,捶打着宁尘清的胸口。
“行了,别闹了!”宁尘清呵斥了一声。
他从不是那种私生活不检点的公子哥儿,可即使正派,也实在受不了这种日子,处处不讨好,甚至时时刻刻被威胁着,这样的日子,不应该属于他宁尘清。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需要一个人理解,并且为他让步。
“我闹?尘清哥哥?我没有听错吧?你觉得是我在闹吗?是我蛮不讲理吗?”冯瑜红肿着眼眸看着他,用陌生到不能再陌生的口吻道,“尘清哥哥,你刚刚不是没看见,她这么对我,你还觉得是我的错?”
宁尘清拧紧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放缓了语调,“我们出去说。”
对冯瑜,他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狠心,只能将她拉出房子,打算去外面哄着。
“尘清哥哥,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像刚才那样凶我的”还没等宁尘清开口,冯瑜就像是丧失理智的孩子,拼命地摇着头,“你居然为了秦晚若凶我?”说到这里,她哭得愈发伤心了起来。
“好了好了”宁尘清的脑子乱得狠,他呆板地拍着她的肩膀,隐忍又机械地重复着哄她时一贯的轻柔语气。
但是冯瑜却没有发现宁尘清的情绪变化。
“不,你一定是被秦晚若勾引了,你一定觉得她比我好看,你不要我了”冯瑜一味地号啕大哭,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的。
宁尘清捏了捏眉心,敷衍道:“我是为了堵住秦晚若的口,免得她向母亲告状。”
听到他的解释,冯瑜将信将疑,吸着鼻子,哽咽着声音,“你说的都是真的?”
宁尘清点点头,可脸上的疲惫已经很强烈。
“没有骗我?”冯瑜不知收敛地再次询问,直到第二次得到肯定的回答才罢休。
宁尘清的耐心,此刻已经殆尽,已然没有了与她再续情话的心思,便将冯瑜送了回去。
再回家,看见秦晚若已经换上了休闲的家居服,手上戴着手套,围着围裙,拿着抹布打扫房间。
靠在门槛上,他突然有些入了神。
此前,秦晚若在他面前一直是秦家大小姐的形象,是秦氏高层,从来没有出现过此刻这幅模样。
没有大小姐的娇持,亦没有在秦氏的孤傲,仅仅是一个最普通的、勤劳的家庭主妇。
秦晚若瞥过他一眼,没有说话,只当没看见,手里的动作没有分毫停顿。
宁尘清显然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清冷,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过去对她或许存在偏见,可是这一时半会要他彻底转变根深蒂固的观念,也是天方夜谭。
如果当初那个被困的女孩不是冯瑜,而是她
想到这里,宁尘清自嘲般笑了笑,摇了摇头回到客厅。
刚坐下,一声沉闷重物摔倒的声音,从主卧中传出,紧接着是尖锐而急促的女生叫声。
宁尘清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没有一丝犹豫地向主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