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在听到乌宁武对父亲,这份意外的评价后,
心中暗自涌动起一股微妙的欣悦,
犹如春水破冰,暖流潺潺。
“父亲半生操劳,终究非虚度。其人生价值,竟赢得一位禁卫军的敬仰,往昔我真是对他了解浅薄!”
苏云在心中默默念叨,带着几分自责与醒悟。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
昔日身为凡人,他无从想象修仙者眼中的凡尘是何等渺小;
而今,自己已迈入修真界,小有所成,
再回望那些生命短暂、仅有六十余载光景的凡人,
一种超然物外的视角油然而生,
仿佛俯瞰蝼蚁,
虽言辞粗鄙,却道出了力量悬殊下难以避免的错觉。
正因如此,
苏云更加明白,一个平凡木匠能赢得禁卫军的尊重,
是何等不易。
世人岂会对蝼蚁投以钦佩?
此番感悟,深刻而真实。
至于,
苏云家中连串奇异变故,
包括姐姐险些成为烈女、父亲签下卖身契等事,
苏云却是一概不知。
这一切,
都发生在他踏入那神秘村寨之后,
若非如此,他定不会悠然于此军营,权当游历,而是急切归家处理家事。
此时。
此刻,
在军营另一隅,两道年轻的身影正密切关注着苏云。
“那便是家奴之子?”张百维目光紧锁,
那清瘦却气质不凡的苏云,
眸中闪过一抹好奇。
这份兴趣转瞬即逝,只因听说自家新纳一名家奴,
精通木匠之术,
所制工艺品构思巧妙,能让家族小侄子,欢愉终日。
虽未亲眼见证,但张百维对其个性略知一二。
通过刚才的对话,张百维已确认了苏云的身份。
“这么说来,这小子与我竟也沾亲带故了。”他笑语连连。
一旁,
身材稍显矮小却肌肉结实的男子接口道:
“张百维,你家这家奴之子,模样倒是清秀俊逸,”
“若非深知其身份,我还以为是哪家的贵胄公子呢。”
他嘴中叼着一根狗尾草,言语间含混不清,却也透着几分认真。
张百维再度审视苏云,不禁赞许:“乍一看,倒也有几分人中龙凤的气派。”
这份评价,夹杂着戏谑与不羁,却也隐含着对苏云别样魅力的认可。
正当张百维两个人在聊天的时候。
不远处,那军营的门口。
乌宁武那洪亮而关切的声音划破空气,
打破了军营内的日常喧嚣。
“陈哥,你这一趟进村寨,怎得像是被风干了似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乌宁武与陈飞熊平日交情匪浅,
共同的志趣使他们时常聚在一起饮酒畅谈。
一开始并未见到。
等他终于看清之后。
见陈飞熊如此模样,乌宁武心中一紧,
连忙穿过人群,途中还特意经过苏云身旁,
最终抵达陈飞熊身边。
仔细端详之下,乌宁武心中的担忧愈加强烈,
直至他注意到陈飞熊的右臂,
干枯如枯枝,乌宁武的脸庞,
好似被惊骇点燃,
那煤炭般黝黑的皮肤,因哀伤而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