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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这么冷当初就不来这边了。”宴之艺裹紧了大衣边走边想。“下雪啦下雪啦!”不知谁喊了一声,宴之艺抬头便看到天空飘起了小雪花,“又下雪了啊。”她喃喃道,又拐了个弯朝校门口走去。洱城的雪总是比家里的大一些,风也强硬一些,似乎在发泄什么不满。刚到校门口,宴之艺的电话便响了,“喂,子芸。”“宴之艺,你怎么还没回宿舍?”电话那头的声音隐隐有些怒气,这会儿的雪已经有些大了,风也更猛烈些,“我准备去买蛋糕。”宴之艺感觉有些愧疚,“你刚退烧就胡乱跑,你是不是”“哎呀,放心吧,子芸,我一会儿就回去了,没事的。”刚说完,那边便传来了消音声,宴之艺自嘲地笑了笑,叹了口气。
这边的徐子芸气冲冲挂断电话后就躺在了床上,等某个没良心的回来。
宴之艺正在发愁回去怎么哄人,愁着愁着就走到了蛋糕房门口,“算了,给她带份泡芙回去吧。”宴之艺想着便推开了门。“徐姨,还是老样子,一份慕斯蛋糕,柠檬味儿的,再加一盒泡芙。”“呦!小宴啊,没想到你今天会来,最后一份儿柠檬味儿的已经给那位小伙子了,这儿还有其他口味儿的,要不你看看?”听了徐姨这话,宴之艺便侧身看向抢了她蛋糕的小伙子,没想到那人也碰巧笑着看向她,像是提前准备好似的。只这一眼,便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宴之艺不自知地退了一步,握紧了手指,随即又裹紧了大衣苍白着脸笑着说:“不用了,谢谢徐姨,子芸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说完便逃似地离开了。那靠窗的人竟也起身准备离开。
“诶!徐姨,又有客人的蛋糕忘带走了,还是两份儿!”李杨一进门便看到两份蛋糕孤零零地待在桌子上,“没事儿,小李,先保鲜起来吧,客人明天会来取的。”徐姨边擦桌子边说道,“还是那位客人啊?”李杨搓了搓手便拎起蛋糕放进了冰柜,一上一下被放在两层的两份蛋糕,只能隔着架板相望。“是啊。”说着,这位鬓角有些发白的妇人又轻叹了口气。“话说回来,那位客人也真是奇怪,一个星期了,每天都要那一种蛋糕,要了还不吃,第二天才带走,诶徐姨,您说,他今天怎么没拿走啊?”他边脱外套边问。“也许是,等到了人吧。”说着,徐姨轻笑一声。“等人?您怎么知道啊?”这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臭小子,什么‘您’‘您’的,我还年轻着呢,说了要说‘你’。”徐姨说着便扔给李杨一块儿抹布,“今天我累了,你来收拾。”然后进了里屋。“哼!多大的人了,还不服老。”小李同志边收拾边抱怨。
半个小时后,宴之艺还没有回宿舍,“徐姨的蛋糕房离学校也不过十分钟路程,就是聊天也不会这么久不回来啊。”徐子芸有些担心,随便套了件衣服便出门了,到了楼下,就看到宴之艺一个人坐在树下,也不知待了多久,头发都有些湿了,围巾上正飘着片片的雪花,徐子芸心下一沉,赶忙拽着她回宿舍。宴之艺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凭徐子芸拽着她上楼、换衣服、吹头发、喝水、吃药、躺下睡觉,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徐子芸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调大了暖风,拿了几个暖手袋塞进被子里。她看着宴之艺这个样子,突然就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女生的照片的时候,小小的一只,可爱得像只精灵只是莫名有些落寞,等见到真人时,宴之艺却像只被折断了翅膀的蝴蝶,如果不是右耳前的痣,徐子芸真心以为自己是被照片给骗了,她用了两年多才把宴之艺嘴角的微笑找回来,现在却又像是被打回了原形,“这样子肯定是见到那个挨千刀的了,烦死了,上次就应该狠狠揍他一顿,让他也尝尝疼的感觉。”徐子芸越想越气,给宴之艺掖了掖被子就急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