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面色凝重,伸手碰到绮珞的后脑勺,那里有一块凸起来的小包,虽然头发长了一点,但是跟周围的长发比起来还是短了些。大夫收回手,大概知道了情况。
“这位姑娘估计是前些日子磕碰到了后脑勺,所以才会偶尔间歇性的疼痛,平时还有什么症状吗?”
“未知,她突然就这样了,我们也不太清楚还有什么症状。”
大夫摸了一把长须,又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姑娘伤口好的快,许是用了老夫都不知道灵丹妙药,你们可以等姑娘醒了之后问问她之前医治她的人是哪位医者,老夫医术浅薄,只能看出这么一些了。”
北锡瞿垂眸在思考着什么,没有说话,顾尚邶处理后续的事情,将人给送走了。
等回来之后,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这小子真是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北锡瞿看着怀里缩成一团的人,眼眶微热,本来可以好好的在浮寻山上过完这一生的,全都乱了。
顾尚邶什么时候请了大夫过来的绮珞不知道,反正她再次醒过来天已经亮了。
北锡瞿去上早朝,没有在宫殿里。
绮珞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她好像睡了很久,梦里梦到很多片段,但是一觉醒来居然想不起来梦到过什么。
肚子里传来抗拒的声音,绮珞才反应过来自己从昨天早上开始就没吃过什么东西。
环视宫殿一圈,视线定格在桌前,看到了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也顾不得其他,坐到桌前就将早餐一扫而空了。
朝中因为东垭玛突然的一句话而闹的不可开交。
首辅怀疑的目光透过屏风看向北锡瞿,王上可从来没有这么草率说出这种决策,一般要给官职什么的都会跟朝中几位大臣商议的,现在能直接影响王上的就只有屏风后面的人了。
北锡瞿自然感受到那质疑的目光,不过面上一派淡然,安静的听着朝中的争吵,仿佛他们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一样。
东垭玛心有愧疚,想给南可硕升官职,好弥补一番,昨天也找北锡瞿商量了一番。不知怎么的,这件事上,北锡瞿的态度居然跟首辅他们是一样的,最后不了了之。
最后还是东垭玛抵不过内心的挣扎,在朝堂把这事提了出来,果然引来了众臣的不满。
南可硕在东国也待了一阵子,自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的,朝中也有一些人是倾向他这边的。所以当东垭玛说出这个事情之后,两派的人开始了一番激烈的争执。
东垭玛求助的目光看着北锡瞿,北锡瞿装作视而不见,昨晚他也明确的跟东垭玛说了,要是今天那番话说出来引起朝中混乱的话,他对此是无能为力的。
东垭玛也是后悔的不行,早知道就听北锡瞿的话了,谁知道他们会因为这区区小事而闹的不可开交?
看着朝中的情形,东垭玛也看出来了一些,南可硕也并不是没有势力的,是在暗中勾结的吗?原本还有些愧疚的心,在看到这番情形之后也淡了很多。
相比朝中的争执不休,后宫就显得平静很多了。
东后起来之后,就叫人去王府请绮珞进宫来说话了,昨天经历了那种事情,应该留了些阴影吧?
按理说今天也是要进宫请礼的,不知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见到人。
正想着呢,小丫鬟就进来禀报了。
“九王府的人说昨天晚上之后王妃就身子抱恙了,短时间内不方便见人。”
东后闻言坐直了身子,道:“可有请大夫看看?病的严不严重?”
“不知道患了什么病,听郎中说是短时间内恐怕不能见光了,不然皮肤会起红疹。”
“这病倒是头一次听说,真是稀奇。”福秀小声嘀咕着,东后看了她一眼:“你没见过的稀奇事多的去了呢。”
复又看着小丫鬟,“意思就是有的医治是吧?”小丫鬟点头,东后才放心,对旁边人道:“福秀,你到时候去本宫私库里看看有什么调理身体的药材,清点出来派人送到王府去。”
“是,奴婢遵命。”
绮珞不来,东后也没了兴致。天气正好,索性就去花园里赏春花,开始了单调无趣的生活。
昨天计划几乎都没有人成功进行过,因为绮珞的消失,大家又开始搜寻她的踪迹。
“地方就这么大,她还能去哪呢?”
棠梨蹲在门口听着自家师父的担忧低喃,心情也不太好,眼睛睁的大大的,手撑着下巴看着来往的人群。
听到这话,欧月心思微转,闪身去了房间,招来了手下,“派个人去宫里查看一下。”
要不是云栖提醒,她都差点忘了北锡瞿他们已经到了都城了,就北锡瞿那性子,能安心看着楚俏嫁给其他人吗?
云栖脑海里也闪过北锡瞿的影子,心里隐约猜到了有可能是他动的手,但是他连北锡瞿身份都不知道,更别说去找绮珞了。
简直郁闷死了。
“大黄!”棠梨眼睛冒光,看着街头出现的大黄,心情别提多激动了,“师父!大黄!”
“一条狗而已,你这么激动干嘛?”云栖无语,转身想去楼上房间收拾东西,被棠梨扯住了袖子。
对上他激动的眼睛,云栖抽了下嘴角,“作甚?”
棠梨指着大门口啃骨头的大黄,“当初不就是大黄顺着气味找进山谷的吗?”
“”云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人家欧月后来也解释过那完全就是误打误撞,这么远的距离能闻到什么?只是刚好大黄迷路进了洞,在里面转了几天,恰巧闻到了绮珞身上味道罢了。
这都城味道又多又杂,不要迷路就算是好的了,还指望找人?
棠梨在云栖冷淡的眼神里慢慢冷静下来,反应过来之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背过身去不敢说话了。
云栖轻叹,“你怎么比我还要大惊小怪,要是为师没有猜错的话,绮珞现在应该很安全,那人应该会好好照顾她的。”